她身着一件刺绣的淡紫色旗袍,镶滚着紫色花边;雪白的刺绣云肩,恰到好处地披在肩上,使得那张秀美的脸更显白皙!
灯光下的稳儿,犹如仙子降临!
卢子明不禁道了一声:“好一个东方美人!”
奥贝尔夫人也笑道:“许太太,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东方女子!”
稳儿不禁脸一红,道:“过奖了!稳儿不过是乡下来的村妇,只是想到要来这样隆重的地方,稍微打扮了一下,不要见笑!”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番,稳儿被请到桌旁坐了,吴姨细心地站在她的身后。
卢子明道:“当今在天津待客,一般是要举行舞会的。只是今日卢某想到许太太初到天津,又有孕在身,就用咱们锦县的待客之道吧!”
稳儿微笑道:“谢谢!”
稳儿明白,卢子明所说的“锦县的待客之道”便是一起吃个饭咯!
果然,接下来,卢子明便吩咐招待上菜。
卢子明的一番作风,表现的很是轻松顺畅,让稳儿感觉很是亲切!初到天津的不适感慢慢消失,她不禁向卢子明点了一下头,向他表示感激。
卢子明微微一笑,彼此之间的一切拘束全都释然!
见酒菜已经上桌,卢子明又吩咐招待,道:“去给许太太端一瓶果汁上来!”
果汁很快被端了上来,放到了稳儿面前。
卢子明先为奥贝尔夫人斟上酒,道:“许太太有孕在身,就喝果汁,来,我们用威士忌!”说完,微笑着与奥贝尔太太碰了一下酒杯,奥贝尔夫人也优雅地回应着。
席间,卢子明对稳儿道:“我与玉堂兄分别近两年多,没想到他会身体抱恙啊!”
听卢子明这样说,稳儿心下明白了,侯先生在给卢先生的信里,是没有提及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的!便也跟着哀叹了一声。
“玉堂兄在信里对您很是赞赏啊!一介女流,能想到来外地联络生意,着实不简单!”说着,卢子明对稳儿抱了抱拳。
稳儿道:“先生谬赞了!稳儿其实是不想让这大好年华就这样白白溜走,尽所能的做一些事情罢了。再有就是,我家先生一直教诲我,女子要独立坚强的思想。”
卢子明对她点点头,道:“诶~,许先生的为人卢某以前也听玉堂兄提起过,那样的人选下的太太也绝不会差的!”
“您明日只管令人把那两车生棉拉到我开元棉栈来,让奥贝尔夫人过过目。如果可以,我派人跟您去趟锦县,把您收下的生棉都运过来!”卢子明接着道。
听了这话,稳儿赶紧谢过。这就是她来天津的收获!
第二日一大早,许大个子和杜氏兄弟便拉着生棉到了。
卢子明带着奥贝尔夫人看过了那两车样品,又对她说了许多稳儿的好话,才派人告诉稳儿,生棉的事,已经按原先商议的定下来了!
奥贝尔夫人先收购了这两车生棉,让稳儿等人先回锦县,卢子明的人随后就到!
稳儿对卢子明感激万分,收拾停当,便跟众人欢欢喜喜地回了锦县!
初战告捷,皆大欢喜!
接下来就是等着卢子明派人到锦县了!
许大个子提前回了泡桐屯子报喜,这回可是双喜临门,稳儿不但做成了棉花生意,而且许家还有了后人!
许本才冷漠的脸上竟有了些许惊奇,这个一直被他瞧不上眼的儿媳妇竟真的做成了这么大的生意,而且还这么快!
许本才问清楚稳儿回家的时间,还是命保全嫂子摆上一桌,和府上下要庆贺一番!又想到他这样做,玉荷会作何感受?便叫来玉荷,让她张罗酒席。
稳儿也是非常高兴,她想象着,如果荣斌知道了,会是怎样得欢喜!所以,在棉厂仅仅歇息了半天之后,便也回了泡桐屯子。
稳儿其实非常挂念一件事,她想着赶紧回泡桐屯子问问:她的许荣斌是否有信来?
快到村里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正在村口张望。走近了,发现这人竟朝着马车跑了来!
这人竟是铁犁婶子!
还没到跟前,铁犁婶子那大嗓门就嚷嚷开了:“大少奶奶可回来了!这下子,可是把俺们这些订棉的人家给高兴坏了,这是把宝押对了!”
稳儿赶紧让人停下车,就要下来。铁犁婶子慌忙上前拦住,道:“可使不得,大少奶奶如今身子重,可不能轻易动弹!”
倒是吴姨下了车,陪着铁犁婶子走在车旁。
几个人边说着话边往回走。稳儿问铁犁婶子道:“婶子,这几天俺奶奶咋样?”
铁犁婶子立即显出焦虑的神色,道:“俺这不是听说了您要回来,就等在了村口。俺那老婶子这几日身体愈发得虚弱,这不,又是两天粒米未进了!听说您要回来,才睁开眼,俺就赶紧着到村口等着,您赶紧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忽听铁犁婶子这样一说,稳儿心中一紧,便让车子直接到了奶奶家。
稳儿顾不得喘口气,车一停下,便急匆匆地下来,跑进了门!后面传来吴姨焦急的叫声:“大少奶奶,您慢点,可是小心脚下啊!”
这几天,奶奶病了,姐姐又不在,青儿便没有去学堂。稳儿进门的时候,青儿正为奶奶擦拭着身体。见稳儿进来,青儿惊喜地叫了一声:“姐姐!”
稳儿走上前,握住奶奶的手,却问青儿道:“青儿,你怎么没去学堂?”
青儿道:“奶奶病得厉害,您又不在,我能去学堂吗?”
稳儿看了看天色,道:“如今时间还早,你赶紧去学堂学上一会儿课,跟先生认个错,这里就交给我了!”
青儿还想犟嘴,但看见姐姐那严厉的目光,便把接下来的话生生地吞了回去,乖乖地背上书包去了学堂!
稳儿留下来照顾着奶奶,许府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众人都在等待着稳儿回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请君接着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