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祖边和马新田,全身心的投入到万寿城三千户丁的训练中,王欢自己也只要有空,就亲自参加,一为强身健体,二为保持自己身为全军统帅的存在感。
深山中的各个矿场,交给了当地的各个头人,这些头人一腔热情,深为抱上了王欢的大腿而自豪,跟着王大人干,只要卖力气,一定能得到莫大好处,这是马崇明多次向他们灌输的理论。
许铁柱和周成,则继续万寿城的经营,城墙已经快要完工,城内各处建筑也要收尾,百姓的衣食住行、粮食的发放,光想想都让人头痛,没有细致人的亲力亲为,根本就不行,这两人熟门熟路,倒不会出什么岔子。
而王欢本人,则全身心的投入到深山中的火药场中,那里才是最为绝密的地方,也是最为关键的所在,比银矿都还紧要,黄色火药和灭虏弹的制造,都在那里。
土法制造硝化甘油和黄色火药,危险性十足,这两天那里已经发生了两次爆炸,都是在制作过程中大意所致,死了十几个人,毁掉了不少棚子,如果不是王欢饷银开得高,抚恤给的及时,那些充作工匠的土人怕是早就跑光了。
王欢必须培养出一批熟练的工匠,否则这么炸下去,火药没出多少,自己的工场都开不下去了。
……
重庆城望龙门则,总兵行辕中,杨展一声不吭,低着头跪在大堂中里,袒露着上身,正受着身后一个壮汉鞭挞。
鞭挞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杨展肌肉发达的后背上,已经血肉模糊,长鞭抽在皮绽肉翻的伤口上,溅起血花无数,洒在石板地面,如瓣瓣桃花,残忍而又美丽。
曾英黑着脸背着身,站在长案后,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猛虎下山图,一动不动。
锦衣卫千户蒋理默然静立一旁,眼鼻观心,一副漠然神情,仿佛对堂上的鞭挞视而不见。
另有几个身着箭袖武服的将官,也跪在地上,正苦口劝说着。
“军门,杨展此战损兵折将,大败而归,该当军法,不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请军门法外开恩,让他戴罪立功,饶他这回吧。”
“是啊军门,姑且念在杨将军过往军功无数,跟随大人南征北战,劳苦功高,且记下这一回,末将愿为他担保,今后让他将功补过。”
“军门,末将也愿为杨将军担保,还请军门收回千鞭之命,如果真打一千鞭子,杨将军必死无疑啊。”
“杨将军骁勇善战,我辈翘楚,此次仅仅是一时中了土蛮诡计,料得他下次必会小心谨慎,如诺军门真的将他打死,反而中了土蛮之计,亲者痛仇者快啊军门。”
众将官满头满身的大汗,哀求不止,而低着头强自顶着鞭挞的杨展,几乎快要接近昏迷,他双眼迷离,眼神涣散,背后淌下的血水,顺着脊梁流到地上,快要汇成一条小溪,而那一千鞭子的军法,不过才打了两百鞭而已。
挥舞着长鞭的军士,其实也是不忍,但曾英军法如山,如果他不下死力气抽,那就换个人来打,而且要把他一起打。
将官们劝了半天了,曾英却连身都不回,盯着墙上的老虎毫无表示,众将兔死狐悲之下,互相偷看一眼,把牙一咬,纷纷以头顿地,叩着响头求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