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不言语,脸上神色不定,却打马而走,向前方赶去。
前行不到一里路,果然是一条岔路口,路上路边东倒西歪的丢弃着几辆马车牛车,车上都是木箱,有几个木箱被谭文的兵丁用兵器砍破,露出一锭锭白花花的银锭。
粗粗望去,每一个箱子都是装的银子,木箱沉重,一个箱子就装了不下千两,守在车边的十几个士兵正癫狂般的一个劲的把银子往自己腰包里塞。
谭文上前,挥舞着马鞭很麻利的将这些兵抽走,然后问带兵的千总:“石柱的人呢?”
地上只有银车,不见尸体,故而谭文有此一问。
那千总欢喜得脸都抽搐了,咧着嘴巴指着石柱方向的官道说道:“都跑了,一共十几辆马车,末将人少,只来得及拦下这几辆,其他的跑得飞快,向石柱方向跑了!”
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谭文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了,什么可能的埋伏,什么穷寇莫追的兵法,都抛到了爪哇国,白花花的银子很形象的出现在脑海里,他咬咬嘴唇,吐出一个字:“追!”
他留下了两百多人,护着歪到在地上的银车,其他的军队,由他兄弟三人带领,旋风般的往前追击。
追出去不远,谭文就望见前方官道上,一队马车正不要命的在官道上疾奔,有一些步卒跟在车边奔走,起初那一队被自己杀散的败军,好像和车队聚在了一起,合在一处仓皇而逃。
谭文心中更加踏实了,见过诱敌的,但这种用上万两银子来诱敌的还真没听说过,看来马崇明那粮商的确没有错,石柱真的虚弱如斯,放心大胆的攻打吧!
前面的石柱车队似乎也看到了后面的追兵,又是一阵S乱,有个骑在马上的将领模样者大喊着:“护住银车,护住银车!让银车先走!”驱赶着一些兵士羊群般的留在后头,看样子好像要阻拦。
谭文不禁哑然失笑,手下败将也敢再战?先砍了这群不知死活的土蛮再说。
他是主将,这等冲锋陷阵的活计不由他做,谭文眼皮一翻,身边急不可耐的谭智就领着大队人马,山呼海啸般的急冲而去。
“抢银子!杀蛮子啊!”谭智高呼着,两眼放着光,将手中大斧高举过头,奔驰在最前头,对面那员刚刚被自己两板斧杀败的军官,明显在马上颠了一下,显然也认出了自己。
那军官也干脆,直接将手中钩镰枪挂在马上,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弩箭。
军官身边的那一群畏畏缩缩的石柱兵,同样也纷纷丢下兵器,从腰间拿出一把把劲弩,搭上把手,对准了自己。
谭智眼睛都直了,娘的,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