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什么呢?”王欢喝下一口酒,悠然道:“本将那么令人害怕吗?谭文我都没有杀他,你们心中没鬼,我怎么会杀你们?”
这回几人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叩头,额头上都红肿了。
“罢了,既然害怕,我就安排一个安全的所在,那里什么危险都没有,只要你们安分守己,自然就没什么害怕的。”王欢晒道:“孟知县,你那里有奉节谭姓家人的名册吧?”
孟知雨想了一下道:“这个不难,谭家家谱就在他家祠堂中,我马上派人去取。”
王欢赞了孟知雨一声办事得力,微笑着向正在叩头的几人道:“明天一早,你们就举族搬迁,搬到石柱去,分散到各个头人部落中。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如果明天辰时,那本家谱上有名字的人还有留在奉节县境内的,就会人头落地。”
他笑着道:“到了石柱,你们可以去挖矿,或者种田,但不得离开石柱,会有人看着你们,等到几年之后,如果你们没有二心,再考虑是否给你们自由。”
“不过你们也可以试试组织一次暴动,因为今晚我会把你们放回去,你们举族上下也有数千男丁,兵器什么的也不少,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把我夔州兵打回去。”
“不过要这么做之前,最好先想一想,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另外你们的力量,跟谭文的六千战兵比起来,孰强孰弱,自己掂量一下。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这些话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祖边将他们放出去。
几个谭家主事者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似乎不大相信,跪在地上半天没动弹。直到祖边上来一人踹了一脚,才慌不迭的爬起来滚了出去。
几人一走,王欢就把手中酒杯一放,刚才倦懒的神色荡然无存,双目中精光四射,身子挺立端坐而起,哪里还有刚刚喝着酒夹着小菜的惬意模样。
“孟知县,你立刻带人去祠堂取名册,弄清楚上面每一个人身在何处,是否在县中为官,干什么营生,明天早上就向我复命!”
孟知雨酒马上就醒了,流着冷汗起身答应着,撩着官袍就跑了出去。
“马新田,你带四个百人队,分守四处城门,严禁任何人等出入,违者杀无赦!”
“祖边,你领着其余的部队,在营中休息待命,不得脱甲,时刻准备剿灭叛乱!”
他顿了一顿,最后看向跃跃欲试的马万年,沉声道:“马万年,你带着一个百人队,在城内巡逻,不准任何人天黑后上街出门,违者抓入军营内关押,有反抗着杀!”
众人静听他的安排,末了齐声应道:“諾!”
王欢面色如铁,目送众人离去,站在堂前阶梯上良久,轻声自语道:“希望谭家有自知之明,不要让我妄増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