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傻子都知道,骑兵只有奔跑起来,,借助马速才有冲击力和威胁,明军骑兵此刻已经停顿,而自己这边正当冲击的最合理的速度,双方间隔并不远,这种距离,明军骑兵还没有提速,关宁铁骑就已经到眼前了。
王屏藩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如果不是在风驰电掣中,他已然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了。
蠢啊,太蠢了,这些明军究竟懂不懂怎么打仗啊?
基本的常识都不要了,这仗如果自己不赢,简直没天理了。
他将手中铜管凑近三眼统上的引线,点燃了它,将铜管盖上盖子收回腰间,双手握着三眼统的长柄,笔直的伸向前方,盯着正前方的一个模糊的人影,眯眼瞄准。
耳畔的马蹄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关宁铁骑的声势永远都那么震撼,也许这些明军刚才直接逃亡远方,不妄想着用过这种粗苯的方式来算计,方才能保住性命。
王屏藩侧耳享受着身后势如奔雷的蹄声,血管中的血沸腾起来,临战的危机感如能让人上瘾的快感,充斥着他的神经,这才是强军,这才是强者,碾压一切,让敌军在面前灰飞烟灭。
“将军,不好了!左右两侧山坡上有明军骑兵冲下来!”
有人赶了上来,在他耳边大声喊道。
王屏藩猛然一惊,将眼睛的焦距从三眼统的瞄准线上抽了回来,急回头看去。
身后两边不高的两座小山丘上,两股铁流滚滚而下,成百上千的骑兵借着山势,从上面冲了下来,领头两面将旗,一面青色,一面绿色。
“什么?果真有埋伏?”王屏藩震惊了,他没有想到,明军居然还有骑兵,而且就藏身在步卒团团围住的山丘上。
青色的旗帜下,骑着五花马的,是李定国;绿色的旗帜下,骑着黑马的,是祖边。
这两名夔州军首屈一指的骑将,分别率领着风字营和林字营的千人骑兵队,在两侧山丘上已经偃旗息鼓的埋伏了多时,直到现在,才从清军的两侧突然现身。
“杀啊!慢了就没军功了!”祖边挥舞着鬼头大刀,刀脊上的铁环啪啪作响,他的声音比马蹄的声音还大。
李定国怒目圆睁,面若沉水,一身铁甲挺着一杆长枪,催马疾行,锋利的枪尖直直的向前,如一把剔骨的尖刀,直插关宁军肋部。
王屏藩有些慌了,左右的明军来得突然,他不可能掉头迎战,训练再好的骑兵也做不到在行进中分兵掉头,如果这样做了,他明白,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怎么办?将军!”左右亲将大声吼道,这时候必须由王屏藩拿主意。
王屏藩手中的三眼统火绳已经快要烧到了尽头,正面的甘肃镇骑兵正在催马提速,准备迎头冲上来。
“冲!”王屏藩咬咬牙,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捏紧了手中三眼统:“掉头回去一定会乱,那样正中明军下怀,唯有冲过去才能破去伏兵,都跟紧了,随我前冲!”
左右骑兵都是宿卒,明白其中利害,齐声喊道:“杀!”跟在王屏藩身后,打马急冲,而且不少人加快了马速,将王屏藩护在了当中。
站在山丘上,居高临下,能清晰的看到,三股白色铁流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向居中的黑色骑兵夹击而去,光看阵型,就基本上能得知胜负了。
“五千对两千,关门打狗,我倒要看看,你关宁铁骑是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王欢高居山顶,立于中军大旗之下,身处万人环绕之中,手驻长刀,看着山下奔腾飞扬的骑兵,轻轻自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