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熟,这位客人来过两次,不过没有留电话和地址的,每次都是约好时间自己来取。”裁缝回话道。
登记簿上记录的名字是:何碧兰。
马晓光看着抄录的登记本资料,对弟兄们的工作给予了肯定,一点没有责怪或者斥责的意思,这让老刘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跟踪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要暴露,否则就没有意义了,宁可跟丢也不要跟上……”马晓光肯定了弟兄们的做法。
“而且今天已经锁定了这个女的,就算留的是假名字或者化名这都不重要,凡走过必留下痕迹。”马副组长直接用名句肯定地说道。
这时,钟老板和老李一道过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木匣,木匣里却是一匣法币。
钟老板主动说道:“这是近期行动的特别经费,为了防止汇款留下线索,所以采用了现金的方式,这些经费是用来购买情报和打听消息的……另外到了规定时间,我无论有什么情报或者消息都必须装在这个匣子里给放回死信箱。”
日谍的确非常谨慎,甚至连汇款都不用反而采取这种费时费力的方式,最大程度的避免了暴露,而这个通讯的匣子则是一种放置情报的方式也是安全的信物。
看样子是日谍的上线在继续跟进查探蒋将军的行踪,钟老板和“何碧兰”这条线应该是负责情报,行动方面应该是另有其人,这样就算暴露也能保证另一部分人的安全。
“你准备怎么得到将军的行踪?”马晓光直接问道。
“这个不难,我们现在虽然不知道将军在哪儿,但是已经传出消息,将军近期将赴欧洲考察,现在去欧洲都是坐邮轮……”钟老板可不敢在马长官面前装神弄鬼,直接说了计划。
分析将军和随员的资料,再结合近期前往欧洲的邮轮班次,花点钱从船务公司搞到旅客表,很容易就会锁定将军的准确出行日期。
“确定日期的同时,我的任务就是在金陵,调查探将军的行程,这不需要特别刺探,从外围消息着手就行……比如将军的学生、亲属、部下、故交……将军此去欧洲时日肯定不短,肯定会临别践行或道别,而且国府相关要员也会拜望,将军的行踪保密,这些人的情况不一定都能保密,而且我估计应该不止我这一条线调查。”钟玉庭继续说道。
听完钟玉庭讲述,马晓光心中暗骂,这些鬼子真是狡猾,这种外围调查的方式,既让我们抓不到证据,又无从保密,敌在暗我在明,当真是有些无解。除非是抓住他们的总头目,根本无法破获对方的计划。
看来要抓住这条线,必须尽快再次找到这个“何碧兰”。
送走钟老板,兄弟几个继续抓紧时间分析情况。
“这个何碧兰是成衣店的客人,让裁缝和伙计口述,找一个会画像的师傅,给她画一幅肖像,胖子你眼力好,这事你来办,”马晓光说道。
“有了画像就不用着急了,死信箱这不还没暴露嘛,”马晓光沉静地说道。
“接下来我们这样……”
钟老板回到了钟表行,按照日谍上级的命令,他必须尽快弄清蒋将军的出行时间和线路,虽然知道不止自己这一条线在做这个工作,不过出于职业的本能和丰厚的奖金自己也得干下去,特务处那边没有让他做假情报糊弄,吩咐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且给出了一样的奖赏,那感情好,自己按照正常情况操作就是。
他以前有情报搜集,国府在欧洲主要和德国进行军事合作,现在前往德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从琴岛乘德国轮船公司的客轮,而洲际客轮的班次是很少的,非常容易锁定,月底之前只有德国汉美轮船公司有一班客轮从琴岛到德国,旅客名单容易找,琴岛现在日本人势力很大,随便什么办法都能搞到乘客名单。
从金陵到琴岛则是乘火车走津浦线再转胶济线,虽然坐船也可以,但时效性和舒适性不可同日而语。
没用太多时间,钟老板就搞定了粗略的出行线路图,现在就是要细化,金陵浦口火车站到将军住所这一段的时间表,问题的关键在于打听将军的住所。
锁定了出行方式和日期,搞到人员名单,按先前说的从外围人员下手,大致的出行线路图已经搞定的,更详细的嘛,这不有法币嘛,估计还用不完呢。
他列出了前期收集的在金陵的将军的故交、旧部、学生……各种人员名单,一一筛查。
没过多久,就锁定了一个人——刘志,这位仁兄在后世可大大有名,出了名的“猪头将军”。
钟老板和这位大员本无交际,没奈何他路子野,刘将军作为党国的“五虎上将”飞黄腾达之后鸡犬升天,周遭亲朋故旧熟悉的人像绿头苍蝇一样向他飞去,他又来者不拒,每天家里宾客盈门。
消息显示,刘将军有一房外室有一名亲戚却正好和钟老板相识,却是我们熟悉的一个人——中央党部的“王股长”。
看到王股长的名字,钟老板欣慰的笑了,看来这世界真细小,七弯八拐总能攀上人情,有了这层关系到时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和经费。
当即不再迟疑,拨通了王股长办公室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