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他心中也不确定,倒不是说怕胖子搞错,而是担心胖子去的时间尚短,万一还有没发现的情况……
所以本着党国一向宁抓错、不放过的精神宗旨,马晓光干脆撒个大网,这样才符合军事情报处一向的做派。
吴呈璋自然无不配合,连忙通知相关部门,调取资料。
情报科长俆致自然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办差。
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只要跟着马长官,顺着这条线功劳是没跑的,有了功劳,自然以后会有其他的……
此外,宁波站也没有闲着,案发后自然也搜集了不少背景资料,现在正好一股脑地拿了出来。
因此,一个多小时后,从警察局户籍科调出来的户籍资料就摆在了马晓光临时办公室的桌上。
曲家大宅一百来号人,户籍档案放在桌上,像小山似的。
“赵撷芳,原名赵素梅,琴岛人,自幼学习曲艺,擅京韵大鼓、扬州清曲……据说曾师从多名其他江湖艺人,所学内容不详……”
“在曲艺班子‘小雅曲社’时,曾被奉为色艺双绝……在津门、燕京、沪市等多个城市曾经都有成功演出。”
“民国二十一年,嫁富商曲正明,成为续弦夫人……”
马晓光拿着曲夫人的背景资料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曲艺……艺人……”
看着曲夫人的履历,马晓光心中感觉自己已经隐然抓住了那根若隐若现的线索。
不过有些飘忽,好像还差那么一点点。
马晓光没有纠结,暂时把曲夫人(赵撷芳)的资料放在了一边,也拿起了其他人的资料逐一翻看起来。
既然资料都拿来了,当然要把功课做足。
百来份资料看完,天不觉已经黑尽了。
放下最后一份资料,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马晓光走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就看到了吴呈璋。
“老弟真是为国操劳,不辞辛苦……不过自己还得保重啊!”
吴呈璋一见马晓光,那好话是张嘴就来,嘘寒问暖让人感觉好不亲切。
“老兄过奖了,我这是忘了时间,没承想这一看天都黑了。”
马晓光打了个哈哈,算是给了个理由。
这时间如果唱高调,那就太假了,反而让人无端心生隔阂。
和同僚打成一片,这样才能更好地位党国效力嘛。
吴呈璋笑着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为国效力、抗日救国也要吃饭,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兄弟小酌几杯……不去状元楼,去东福园。”
一边说着,吴呈璋一边伸手不由分说地拉着马晓光到了楼下。
路边道奇“顺风”已经等在那里,开车的正是俆致。
看着架势,马晓光知道老吴是早有准备,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坐上车,车上正放着广播。
广播里播出的不是戏曲,也不是歌曲,而是抗日广播剧——《恐怖的回忆》。
“呜——轰隆!”
这是飞机俯冲后投弹的声音。
喇叭里传出的音效在小小的车厢里让人竟然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剧,做得好!”
俆致一边将音量调小,一边对刚刚上车的二位长官说道。
吴呈璋上了车点了点头称赞道:“嗯,是不错,你还真会享受,果然坐车里听是和外面大不一样,大有身临其境之感啊。”
“身临其境……声临其境!我明白了!”
马晓光听二人这么一说,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