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可鲁莽行事,我有些事要问他。”单赫正说完,来到安怀元面前:
“安将军,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仓乡那批人身上,对牛头山不是很了解,你将牛头山的情况详细说来。”
没人想死,安怀元很是感激地看了眼单赫正,点头说:
“牛头山原本只有五百人左右,能战者不足四百。他们盘踞在那些已经有三十几年,因为地势险要,从未被官府清剿过。虽没有与他们战斗的记录,论个人实力,应该在仓乡那帮人之下。他们之所以变强,完全是因为刘病愈当了他们的大当家。
刘病愈当上大当家之后,厉兵秣马,对山里做了大量调整。加之从刘府出来的两百多人加入,他们的实力提升不少,又加上地势险要。我们虽有一千多人,无法强攻。王长青使计,利用牛头山二当家曹运生,将他们引下山来攻击……”
安怀元现在宁可用自己的性命,换刘病愈那条小命。实在不能换,哪怕换对方一只手都可以,他对刘病愈的恨意可见一斑。所以他为了报仇,说得一字无虚。他的话说完后,很快质疑声来了。刚才说他无能的年青将领说:
“世上可能再也没有像你们这样蠢的人了,居然想利用他们的二当家,去剿灭他们?第一次你们中计,不是刘病愈有多高明,是你们太过愚蠢。你下令强攻那么险要的牛头山,其罪当诛。
第二次犯了兵家大忌,明明上过一次当,还想倾巢而出?他们有险要为屏障,就算用百来人守,你们几百人也难攻上去。这种好机会要换成我,我也会抽出人去袭击临邑。后面那个赚你们入城之计的确高明,你们连连犯错,不被灭简直是天理不容。”
安怀元一脸涨红,现在他也知道年青将领说的这些。可当时能醒悟的人,就算是这个年青将领,十有八九也会和他一样。他认识这个年青人,是恩州的将领,名叫完颜真。在军中的地位比他高,人也的确比较聪明。但他绝不认为完颜真,能聪明到可以对付刘病愈。
赫斯将军也是一个事后诸葛,点头附合:
“完颜将军说得不错,并不是刘病愈有多聪明,你们犯的错太多,方有此惨败。”
“不是这样,”安怀元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品级。可以说他笨,但绝不能说刘病愈不聪明。他向单赫正跪下:
“单大人,我从未遇到有刘病愈那样狡猾之人。我们一连串失败,开始连怎么失败的都不知道。他不过几百人,战果却不比仓乡那几千人差。他们的损失更是少得惊人,这几仗下来,我虽不了解具体的数字,但他们的损失,应该不足一百人。绝不能放任他们,宁可暂时不对付耿京等人,也要派兵去将刘病愈灭掉。否则它日定成我金国大患。”
“胡说八道,”毕竟是自己的手下。几个外将说那些冷嘲热讽的话,乌古力听得很是刺耳,卫顾安怀远的心增加两分:
“现在剿灭仓乡那帮人才是大事,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牛山头和仓乡那帮人有没有勾结?”
在安怀远来之前,他们就分析过,牛山头很有可能和仓乡有勾结,要不然也不会攻下的三座城都相连。他们嘴上虽看不起刘病愈,刘病愈能打得安怀元找不到东南西北,谁也不可能真当牛头山那帮人,只是几百个普通的山贼。
安怀元见乌古力能问他,知道对方的卫顾之心,忍住报仇的冲动:
“应该没有,开始我们问过曹运生,曹运生说他曾经劝刘病愈去投仓乡,但刘病愈没答应。”
单赫正稍稍松了口气,看了眼众将领:
“他们没有勾结,我们要轻松些。照目前来看,仓乡的人数虽已近万,但并无攻下我济南府的实力。如果仓乡的人聪明,不可能死守在那两座城中,他们应该会去攻击东平府。我认为应该增兵东平府,堵死他们他去路。”
赫斯将军点点头:“我们只有六千余人,如果去攻他们其中一座城,短时间很难拿得下。要是另一边的援军赶来,我们会有大败的可能。我赞成单大人之人,东平现在有近千人,他们在各县收些回去,有一千多人。我们这边再派两千去。三千多人,我看这帮刁民如何攻下。”
单赫正虽不是武将,脑袋一点不差,他的提议没人反对。乌古力看了眼愣在旁边的安怀元: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就在军中做一个骑兵谋克,随军去守东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