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愈拍了拍额头:“那么多士兵,晚上爬山应该很麻烦,就怕他们越过去通知萧克宋。这下麻烦大了,要是平原还好,在这山坡上对峙,谁先冲过去谁吃亏。大家又没打这种夜战的经验?”
刘病愈担心的还不止这些,他们后面的步兵离这里还远,现在要是打起来,后面的步兵一点帮助都没有。想了一会,下了一个决定。
在对面的萧怀烈心情很复杂,他先惊后镇静。和刘病愈想的一样,火把全熄灭后,弓箭兵藏于高处或树木后面,其它兵退后一段距离,结阵在那里等待,等了一会终于有反应。
漆黑的关门口火光大亮,可以看见不少人影在火光中晃动。大家暗自惊喜,刘病愈说的道理谁都懂,打夜战谁先冲谁吃亏。只要刘病愈的兵马敢冲过来,他们有把握,只靠这些步兵,一定能战胜他们的骑兵。一个身穿盔甲的黑脸大汉说:
“这么重要的行动,刘病愈一定在。一旦将他留下,大帅非但没罪,还有大功。”
没让他们高兴一会,火光逐渐消失在关门口。这种消失大家都能看清,不是被人为熄灭,是逐渐朝关山口另一头走去。黑脸大汉就在萧怀烈身后,呆呆问:
“大帅,他们为何要走那边?”
“他们要去对付我骑兵,”萧怀烈说得毫无表情,周围一些人很高兴,他们觉得这边的危机已经解除,年青将领说:
“我们不但有一千骑兵,还有一千弓骑。他们要是去,只有自寻死路。”
只有少数几个将领面色凝重,李观政问:
“大帅是怕他们用计?少将军那边有钱大人辅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硬拼我不怕,只怕刘病愈不会给他们硬拼的机会。”萧怀烈翻身骑上战马:
“有刘病愈在,钱谬也难防他们的奸计。传令,大军缓行前进。”
不利的局面再次颠倒过来,要是没有前方的伏击,萧怀烈还不担心双方骑兵大战一场。他很怀疑刘病愈在前方,要是刘病愈亲自出马,他的骑兵再利害也难逃厄运。虽然知道夜行对他们很不利,也只得一边探路一边前进。
漆黑的夜空下,三条火光在夜色中前行。远远看去,犹如三只速度不一的火虫,穿梭在山野间时隐时现。
第一支队伍速度一般,士兵几乎全是两人共骑。第二支队伍速度最慢,但总比爬崖穿林强上不少。要是刘病愈再堵路,萧怀烈已经准备让士兵翻山越岭了。在他们后面还有一支队伍,开始离得十分遥远,现在渐渐靠近。他们发现时,已经只相距几里远。前面的队伍,也挡在一条岔路口前不再前进。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的情况对萧怀烈极为不利,这里地势开阔,左右是比较平坦的草地和一些小树林。就算不走大道,也能从左右突围。这种地形,又加上天黑难行,他们绝对跑不过骑兵。一旦突围,很容易溃败。
萧怀烈猜到刘病愈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相当于被捏着鼻子走。前方就算没有他的儿子,只是那三千手下他也不会不管。眼看后面的队伍越来越近,他做出一个无奈的选择:
“熄灭火把,向后退,攻击他们后面的队伍。”
刘病愈虽猜不准萧怀烈会如何选择,见中间的火把熄灭,没有再耽搁时间:
“盾牌兵顶在四周,冲过去。”
这里再宽敞,毕竟好路不多。十几人一排,前方和左右是步行的盾牌兵,将中间的骑兵包裹住。点着火把,快速朝后面冲去。
被两军夹住,萧怀烈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对黑脸大汉说:
“萧信,你带五个兄弟绕道左右,一定要赶在刘病愈之前到达涟水。无论克宋他们占没占据那里,都叫他撤走,去扬州。”
“大帅,我要跟着你,”这个叫萧信的黑脸大汉,是萧怀烈的亲卫长,武艺不在萧怀烈之下,虽不如次神将,绝对是顶尖的猛将。从小就跟着萧怀烈,对他的忠心根本不用说。
“你让别人去吧!我要陪你杀这些宋狗。”
萧怀烈一把将萧信抓住,现在天色漆黑一团。就算他们的眼力,脸对脸只也能模糊看到轮廓。萧怀烈瞪着他:
“听我命令,这么多弟兄,不多你们几人。只要保住那支军队,我萧怀烈就未彻底败给任何人。”
萧信深深吸了口气,没再耽搁。点出五个亲卫,跳下马跪在萧怀烈面前:
“大帅等着我们,我们完成任务后再赶回来与你并肩战斗。”
“去吧!不用赶回来了。”萧信盯着前方,见前方的火光已经逐渐明显,紧了紧手中大刀:
“以后你们跟着克宋,这一战后,朝廷再降罪也不会有多大。让他记住,千万不可私自领军与刘病愈作战,他斗不过刘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