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上方的空间最大,宽度是左右的三倍,有五十个弓箭兵顶着盾牌蹲在那里。他们离城跺有些远,一个手持大盾的弓箭兵,被一块头大的石块砸中盾牌上端。他的力量未能抵御住石块的冲击力,被石块撞击到盾牌砸中头部。待后面的战友扶起,满脸是血,一时生死不知。
这种防御是刘病愈精心计算过,城楼至少有一丈多高,从城楼下抛来的任何东西,都有一个弧度。如果力量太大,绝对会飞进城内。力量小可以落到城楼上,但那种吊射落下的东西,就算石头也砸不烂他们现在的大盾,更别提弩箭。像受这种伤的,可以说运气霉到家了。
只要人不站起来,躲到城跺前。根据抛物性原理,几乎飞箭也难落到他们身上。下面的攻击看似令人惊心动魄,除了很少的倒霉之人,很难造成多少伤害。
当然,再怎么设计也难避免伤亡。刘病愈正在考虑如何改良,尽量做到不伤一个兄弟,一道声音传来:
“将军,他们准备填护城河了。”
这样的架式,让城内在看热闹的人十分惊心。为了便于指挥,离城门口近的建筑都被天平军征用。此时陈惜春、范如玉、单钰和她十几个亲卫,挤在一幢两层楼的窗户前。
看着一网网弩箭落石砸到城内,大家紧张得连话也顾不上说。见从守在里面的队伍中,走出一些顶着盾牌的士兵,陈惜春指着走出的士兵:
“那里在落石头弩箭,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他们去捡落进来的东西,”单钰常征战沙场,看不出有多少紧张,笑着说:
“扬州两头都要防御,中间城池内的粮草和军资都不多。这仗不知还要打多久,落进来的那些弩箭没有损坏,完全可以收来对付敌军。就连石头也可以捡起来,我们打探到金军来的消息还是有些晚,上面的石头准备得不多。他们送来的石头,等会可以用到他们身上。”
范如玉恍然大悟:“难怪这次没有打开城门,要是打开城门,他们一定不可能送这么多东西进来。”
城外的金军很矛盾,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为了拿下刘病愈的人头,他们准备得非常充分,所有工具都带得有。一车车土石,开始还由盾牌兵的掩护推到护城河边。已经开始填河了还未见人,第二批推土队连盾牌兵也省了。
钱谬又找到了机会,再次来到昌景隆旁边:
“大帅,事情反常必有鬼。刘病愈根本不与我军对攻。他想我军进去,堵在城门口攻击。以前我们在楚州时,他就用过此招,我们没有上当。”
昌景隆也猜到刘病愈的一些意图,他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打法,因为刘病愈的名气,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钱大人,你有何妙计?”
钱谬哪有什么妙计,他想到一个比较老套的打法:
“围点打援,他们应该还有援军来。我们可以堵死城门,另派一支军队去攻击他们的援军。他们匆忙来这里,带的粮食应该不多。就算没援军来,我们也可以困死他们。”
昌景隆白了钱谬一眼,这些老套的打法他已经想过,统统被他否决:
“围点打援?我们一万六千多兵力四城守,还怎么分兵去伏击?刘病愈不是傻瓜,兵力太过薄弱,他一定会逃走。待粮食用尽更不可取,恐怕他们的粮食没用尽,高邮府那边就已经守不住了。其它话不用说,要是一万多兵还攻不下四五千人的城池,我昌景隆也算是白活一场。传我命令,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