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抬起头看向薛无忧,突然呆住了,不眨一眼。这个反常的举动让发呆的几女也感觉到,陈惜春比较坚强,看了薛无忧和老道一眼,轻声问:
“道长,她、妹妹怎么了?”
“姑娘好命相,”老道再次叹声说:
“姑娘脸如玉莲,发如泉涌,是天生的福莲之相。”
相命这一套大家都是外行,谁都没有听过什么福莲之相,陈惜春连伤心也减了几分:
“什么是福莲之相?”
老道突然抬头看了眼天上,可能要说话,嘴巴一张话未出来,一股血从嘴里喷出。
“师父,”后面两个弟子见状,赶忙将他扶起,一个年青弟子带着哭声说:
“师父,我们不帮人看相了,这些银子不要也罢。师父,我们走,这就回梧州去。”
陈惜春急了,她虽可怜老道,关系着自家传宗接代的大事,她再大肚也不可能放走对方,赶忙站起来相劝:
“道长,你已经泄露天机,都到这份上了,你就说完吧!你放心,只要你算得准,我们一定拿更多银子作为补偿。”
老道脸色很泛红,摆了摆手,重重出了口气:
“罢了,就算天命如此,贫道也要将最后一次相看完。莲生数子,有福莲之相的女人,以后会有数子送终,任何东西也阻止不了。”
老道说完,已被一个弟子扶在一旁,另一个弟子一脸怒意,将桌上几锭金银递给最近的陈惜春:
“谁稀罕你们的银子?这些用师父性命换来的东西,我们不要。”
见陈惜春没接,年青道士很干脆将几锭金银扔到地上。连桌子也没要,将上面的文房四宝收下。
一把火烧来烧去,居然烧到自己身上,薛无忧也没想到。给两个姐姐算命,算到自己身上来?听起来还是个非常好的命。
陈惜春两女更不淡定,有福莲之相的女人,以后会有数子送终,任何东西也阻止不了?任何东西?见师徒三人连银子也不要,转身就要离开,范如玉赶忙问:
“是不是战场上的煞气也阻止不了?”
老道回过头来,缓缓点下脑袋:
“任何都东西都阻止不了,战场上的煞气也不行。”
薛无忧呆立当场,她绝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范如玉问话的意思。还在发呆,左右两只手被人扶住。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的陈惜春说:
“好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不知走了多远,薛无忧的脑袋还处于懵懵懂懂状态。最难受的是单钰,她本来想待两女看完相后,自己也去算一算。结果老道如此不经事,居然吐了口血就走了?要不是在场的人多,她可能会将老道押回来,为她看完后再走。
此时的薛无忧仍被陈惜春两女扶着,陈惜春和范如玉不知对了多少次眼,彼此心照不宣。陈惜春摇了摇薛无忧的右手:
“妹妹,你可有心上人?”
原本薛无忧已经被陈惜春摇醒,又被对方的话打入呆懵状态。在她脑海里,出现一个骑着一匹大红马的男子,男子正在对她挥手:
“你们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当时四周的人很多,在薛无忧脑海里全被过滤掉。只有一人一马,那个画面,早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里。
薛无忧以前只是很佩服刘病愈,刘病愈的确有让这些女孩佩服的条件,文才出众,军事才能更是非凡。那天刘病愈的表现非常好,不爱财、虽手握重兵,待人如友,一副大义凛然的将军形象。
从那天晚上起,薛无忧已经不是无忧了,心里多了个人,多了很多的担心。陈惜春的问话声再次传来时,她回过神来,玉脸满是红晕:
“陈姐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心上人。”
“没有就好,”陈惜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对大家说:
“算了,我们先回家,等少爷他们回来我们再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