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才下午,灯笼未点亮,刘病愈见陈惜春指的灯笼上画了三个莲蓬,和他画的画有得一比,笑道:
“画得不错。”
陈惜春没能听到想要的,问刘病愈: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画三个莲蓬?”
“咳,”一声咳嗽传来,范如玉指着另一盏灯笼:
“那是无忧妹妹画的,比我们画得好多了。”
薛无忧红着脸:“我哪有范姐姐画的好?”
刘病愈见薛无忧画的花,比大街上卖的还要好,虽未想到三朵花是什么意思,笑着说:
“薛小姐画得的确非常好,不比那些名家画的差。”
刘病愈这辈子也没见过几幅名画,薛无忧一听他夸奖,脸色更红。从前方走来一大群人,陈惜春跑到陈氏旁边,将对方挽住:
“这位就是薛婶婶。”
“刘病愈拜见婶婶,”刘病愈朝陈氏行了一礼。陈氏一眼见到女儿一脸红晕,心里暗自惊讶,打量一会刘病愈:
“将军不必多礼,听过将军许多事,今日终于有缘得见。将军比传说中更年青、如此年青德才就在诸人之上。难怪惜春她们说起将军就赞不绝口。”
陈氏没有说虚,刘病愈现在还未满二十二岁,她以为刘病愈再年青,怕至少和她的儿子薛无疾年纪相仿。看到刘病愈,再看向薛无忧,有点明白女儿的心思了。
刘病愈对陈氏颇为尊敬,他们来的时候虽是和薛无疾几人骑马,陈惜春两女没给他说多少。见陈惜春和陈氏如此亲热,知道对方是个和善之人。一番见完礼,大家朝内院走去。
此时在刘病愈三人身边的全是薛府之人,吴少华等人也没在。大家来到内院一间大厅,这里已经摆了一张大圆桌,加上薛府的七人,十人刚好坐一桌。老少皆有,看上去仿佛真像一家人大团圆。
陈氏在暗中观察薛无忧,见薛无忧不敢与刘病愈对视,偶尔打量一眼赶忙移开,并且脸色凭添几分红晕。她是薛无忧的母亲,已经知道女儿的心事,暗自叹了口气。问刘病愈:
“现在扬州已收复,转眼就是第二年。将军不知什么时候迎娶惜春?我们已经聊过,我和她是一房陈,刚好比她大了一辈。惜春这孩子聪明懂事,我已将她认作侄女。要是不嫌弃,迎娶惜春之时,我们定去祝贺一番。”
迎娶陈惜春之事,娶了范如玉之后说过几次,后来事情太忙,大家连提都没提。刘病愈看了眼陈惜春,想了一会说:
“多谢婶婶关心,到时一定在泗州恭候大家。扬州之事已了,我们先要去趟临安。待从临安回来时才能定下日期,到时再派人给大家带信。”
她们现在和已结婚没什么两样,陈惜春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她问旁边的薛无忧:
“无忧妹妹,我们先去泗州接娘,再去临安。反正你在扬州也是闲着,和我们一起去如何?”
陈氏几人听得一呆,薛无忧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能跟着外人到处闲逛?关系再好也不行,这要是传出去,薛无忧的名声会受很大影响。陈氏正待回绝,薛无疾说:
“妹妹在扬州的确没什么事,她和两位夫人一见如故,心里也舍不得和你们分开。娘,就让她陪两位夫人一段时间吧!”
陈氏呆住了,在薛无疾左右各有一女,左边是个长相一般、颇为沉着的年青少妇,少妇盯向薛无疾,提醒道:
“相公,这只怕不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范如玉将话接过来:
“薛大哥说得不错,我们和无忧妹妹一见如故,与她分开非常不舍。就让她随我们一道吧!在外面到处看看、散散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