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下官真没背叛皇上,也不曾与任何人有勾结。”
“好好,舒公公不愧是我内侍中的好手。”杨公公说完,从一个年青太监手中接过一个尺多长木盒。他打开木盒,里面装的全是一根根雪亮的针。
上百颗针排满两面盒壁,这些针的长短不一,大的有尺长,小的比普通的缝衣针还细。针光透亮,看起来就有些刺人眼睛。杨公公边取针边说:
“你也是有品级的内侍,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你清楚。凡有品级的内侍,两日之内不让他享受这无常销魂针。今已经过了两天,你要是再不招,就算等会再招也有得苦头吃,可要想清楚了。”
舒度开始的状态还有些半昏半醒,当杨公公打开木盒后,他的精神来了。看着对方手上的针,额头上冒出一层很油腻的汗珠。
舒度的运气用尽了,也不知是建王府的何人,向赵构举报,说建王赵昚有酒精这种高级货,偷偷摸摸自个用。
开始赵构根本就不知道酒精是什么玩意,听去泗楚两州打探的人说才知道,这东西是刘病愈提炼出来的。
本来赵昚就算得到仙丹也没什么,可得到后不给赵构先享用?就有些不守规矩了。这些都算小事,最主要刘病愈是外将,不但手握大军,还握的是百胜雄师天平军。
赵构得报后,立即引起他的重视,命他的心腹常槐调查。傻子也能想到,最先派去的是舒度,第二次去传旨的也是舒度。当然叶义问也在,但就算赵构要动叶义问,其难度也不小,更别说这些太监了。
舒度当天就被抓入大牢,无认如何毒打,舒度就是不肯说出他们想知道的。原本常槐想提前使出王牌,被宫里的一些太监劝住。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太监虽心狠手辣,像古代一些贪官那样,怕有朝一日自己也落到这个地步,总会给其它贪官留些后路。太监留的后路是两天。
他们的王牌就是这个无常销魂针,无常销魂针原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太监所发明,一共一百零八针。如果刺入百零八个穴位中,石人虽无法开口,神仙也顶不住。
舒度不是石人,他的衣服全被扒光后,露出的是肉体。杨公公拿出一根半节食指长、细若发丝的针,一步步走进舒度:
“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用这东西了,也不知扎得准不准。舒公公,得罪了。”
杨公公说完,一针刺入舒度的左腰。针入过半,他明显感觉到舒度浑身一颤,笑着说:
“前面几针哪有这么痛?先辈范公公真是个仁慈之人啊!为了给别人留个说话的机会,每一针的疼痛感逐渐加重。我记得在宫里最高记录是八十一针,这八十一针下去,真不知他怎么还有力气开口。”
就这样一针针刺入舒度的身体,舒度的脸色从苍白到惨白,从惨白逐渐变红、变紫,仿佛全身的血脉开始倒流。冒出的汗不再晶莹,变成了血汗。
整个地牢也从无声到发出阵阵轻哼、痛叫、厉声惨叫。到最后,舒度身上插的针,刚好追平宫里的最高记录。
“我说,我招。”
……
赵构刚散朝,原本这种请太子率百官出城迎接的官员,在宫里应该安排吃顿饭。他因为酒精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感觉封赏都有些高了,哪还会请刘病愈吃饭?
此时赵构正在吃午饭,二十多个菜摆了满桌,可能心情不太好,感觉有些难以下咽,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老太监进来。
老太监进来后,只在后面默默给赵构行了一礼,句话没说,绝对是个非常懂赵构之人。待赵构吃完饭,漱口洗脸完毕才走到他身边:
“陛下,舒度招了。”
“招了?”赵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说些什么?”
老太监仿佛能看穿赵构的心思,轻叹一声说:
“他前后为刘病愈刘将军带过两封信给建王殿下,建王殿下回了一封,那是他第二次去时回的,酒精也是刘将军让他带给建王殿下的。只有这些,至于信的内容他不知道,信打有印记,他没敢拆开看。”
“只有这些不够吗?你还想要多少?”赵构双眼突然小了一圈,眼神有些刺眼,满脸红光,吓得老太监赶忙跪下:
“陛下,老奴不是那意思,老奴、老奴也是没想明白。”
赵构转过头去,看向门外:
“传赵昚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