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何功德?从小生在宫中,到现在连临安外面的城池也未去过。刘将军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不如他们的意,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就算恢复王爷又如何?以后随时都有可能被贬,甚至连性命也可能不保。你们不用再劝我了,我现在无法出去,你们替我去拜祭一下舒公公。”
见赵昚心思已决,杨见桥两人没有再劝。书房中三人退出去没多久,韦海峰进来:
“王爷,金国使者进京了。”
“他们终于来了,”赵昚呆呆念了句,对韦海峰说:
“怕是刘将军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知道他想听听那些使者提些什么条件,快将此事告诉他。”
……
临安城东一座三层高楼,里面有个两进两出的大院落。中间座院落主楼下的主厅,已挂满白灵孝布。几十个身穿白孝的男女分坐在左右,在他们中间,有一口两米长、颇为厚实的红漆木棺材。
刘病愈也穿着一套孝服,战场上没条件,在城内遇到这种事,三日的孝怎么也要守。他虽不相信这些,算为死者尽一份心。为了不受打扰,他们将这家较大的客栈全租下,里面全是他们的人。
外面那些杂事自有人去弄,在灵堂中坐了一会,外面走来三人,除身穿孝服的韦刚外,还有个他不认识的男子。韦刚介绍:
“将军,这位是建王府司马杨见桥杨大人,这位是建王府咨议参军韦海峰韦大人。”
建王府能来,刘病愈稍有些安慰,毕竟舒度并非只是为他们而死。杨见桥回过礼说:
“王爷本想亲自来,他被禁足在家,现在还未解除,让我们代他来一趟。”
刘病愈知道赵昚被禁足的事,现在就算事情暂时平息,赵构仍在怒火中,哪有心思还赵昚自由:
“建王殿下有心了,你们请。”
两人一番拜祭毕竟,和刘病愈来到左边一幢小楼:
“将军,金国使臣进京了。”
“他们终于来了,”和赵昚的第一句相同,刘病愈想了一会问:
“韦大人,知不知道这次金国是由谁带队?”
赵昚也对金国使臣的事非常上心,韦海峰打听到不少消息:
“这次金国派了两个使臣、五百个护卫来。正使叫完颜灼,是个王爷。副使叫仆务真,身着二品文官服。”
这一文一武刘病愈都没听过,他已经打算好,这次回去后主要与壮大自己的实力为主,努力挣钱、招兵买马。他只要有上十几二十万大军,再也不用怕两国了,自保之力绝没问题。但在此之前,必须要地盘稳固。现在他那点兵,赵构真要将泗楚两州换出去,他根本没办法保得住。
“他们今日进宫还是明天?”
这些规矩刘病愈不懂,杨见桥说:
“他们到来后,先由礼部接见,双方还有些手续要完善,应该明天早朝时才进宫面见皇上。”
金国使者才到,想来两人也没有更多的消息。刘病愈问:
“建王最近如何?完颜亮之事他怎么安排的?”
建王府的人虽多数未见过刘病愈,已将他当成自己人,杨见桥苦笑道:
“王爷心灰意冷,非常失望。皇上没说完颜亮的事不让他管,现在采石那边正在为完颜亮建陵墓,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其它的准备倒不麻烦,这次金国使臣来,也不知会不会说此事,我们要等几天才决定如何安排葬礼之事。”
刘病愈点点头,他明白杨见桥的意思。再怎么准备,只需赵构一句话,所有的准备都白搭。就算金使不提,一旦取消他们的下葬资格,交给别人,他们仍会白忙一场。他问另一件事:
“两位可知,舒度舒公公家里有些什么?”
舒度为大家而死,建王府第一时间调查过,杨见桥说:
“舒公公原有一父,也在去年病逝。他有两个哥哥,都已经各立户头,与他没任何关系了。”
大家又说了些事,临走时杨见桥说:
“王爷派我给将军传话,他说赵氏皇族对不起将军。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将军最好早点离开。以后若无特殊事情,没必要亲自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