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带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将军说宫里已交出害舒公公的凶手,可能皇帝真是想让将军出计,达成与金国和议之事。要是有计,皇帝应该不会一心要加害将军。”
三十人,起码有好几种认为,大家想的不尽相同。断断续续说了一会,没过多久,从外面进来一人。
“将军,”众人呆了呆,很快全部站起来,朝来人跑去。
刘病愈终于被刑满释放,看到众人激动的样子,他心里十分欣慰,一番招呼后,大家再次围坐在大厅中。只是多了一人,大厅中的气氛大不一样。沈大牛说:
“哥哥,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出来,再过一两个时辰,我们就离开这鬼地方。”
这些都是自己的弟兄,刘病愈没有隐瞒他的计划:
“我们还不能走,我和皇上想出一计,现在我们就去建王府。”
……
赵昚虽没在宫里,同样没得到自由。刘病愈的事他已经知道,虽为对方焦急,不可能连觉也不睡。在一张蓝色帐帏里,赵昚翻身被惊醒。他旁边的夏漪也睁开眼睛,正要问话,外面传来声音:
“王爷,刘病愈刘将军求见。”
夫妇俩互望一眼,呆了片刻后,赵昚翻身下床:
“快,领他到大厅,我马上就来。”
夏漪紧随其后,边给赵昚穿衣边说:
“王爷,现在去见刘将军,这合适吗?”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赵昚完全没考虑其它:
“大不了将所有爵位全去掉,当个普通百姓更好。刘将军终于出来了,他们应该准备离京,半夜来向我辞行。”
赵昚第一个离开,夏漪不放心,穿上衣服后也走出卧室。
这两天赵昚完全想通了,他那天虽没在朝堂上,那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被赵构的表现气得不轻。赵构的脾气他非常清楚,要不是百官阻止,赵构一定会同意金国的要求。有这种父皇管政,他的抱负已经所剩无几。
建王府的主厅已大亮,赵昚到来时,在他的主厅中坐了二十多人。带着一脸笑意朝众人点点头,来到迎上的刘病愈面前:
“将军受苦了。”
刘病愈将赵昚的礼打住,笑着说:
“多谢王爷关心,哪有受苦,在宫里好吃好住玩了几天,看尽百花,尝遍美酒,我从未如此开心过。”
刘病愈的话半真半假,宫里最美的花都差点被他摘了。可惜用命去换的花,他还没那胆子。赵昚的兴致不是一般的大,对几个在旁端茶倒水的下人说:
“快让他们准备几桌,我要和天平军众将军好好喝杯。你们也不要急着离开,就在我府上住一天,一天后再回去如何?”
刘病愈看了众人一眼,对赵昚说:
“王爷,我有件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在这里的除了自家弟兄,还有一些下人和刚赶到的范文扬。自家弟兄已经知道他的计划,只是怕赵昚多心,不想当着他们说。赵昚没有回避范文扬,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偏厅。
“这番一闹也好,泗楚几州总算是保住了,将军回去后有何打算?”
刘病愈见赵昚没有回避范文扬的意思,懒得再当恶人。没回答赵昚的话,问出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王爷,在你心里,是皇上最重要,还是大宋江山社稷最重要?”
一来就单刀直入,将两人问懵了。范文扬猜到一点点,半劝刘病愈:
“刘将军,有些话王爷不好作答,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这个问题赵昚的确非常不好回答,但他没有回避:
“身为赵家子孙,孝虽为做人之本,但在孝之上还有更重要的。这次我虽和将军是第二次见面,却已如同多年好友。我绝不当将军为外人,没有什么话不好回答。在我心里,大宋江山社稷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