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幡和寺庙附近放风马纸,无边无垠的风把彩纸吹起,本应飞向远方却不给面子糊了她一脸。
初春,一群朋友帮她过生日但当天她生病,她鼻孔里插着纸巾止鼻血,憔悴地被朋友拉着比耶的拍立得相片。
春欲晚这个品牌刚刚开始,门店里满地装满鲜切花的铁桶,大大小小几十上百个花桶,装满绚烂又逞娇斗艳的花朵,她坐在万花之中靠着柜台睡着。
在法国某家餐厅吃饭,被一个陌生法国男人送了一大把香槟玫瑰,晒着窗外阳光在那捧玫瑰旁边切鹅肝。
毕业那天城市中心的高楼为根特大学的毕业生点亮广告,她穿硕士毕业服,在楼下打着透明伞抱住她的教授老太太拍照。
几百张照片,一下子占据他的相册,都是同一张脸。
云欲晚喜滋滋的,畅想以后温仰之可以换着用,想看什么样子的她都有。
触碰着平板后面那句行多于言,心情像是裹满甜蜜的奶油。
行多于言。
好像是真的。
就像哥哥没有和她说温氏晚宴会请谁当女伴,却早早为她准备好项链,一条因为她失误而提前戴过了会再选一条。
也一直都没有说过她什么。
恰好江应聿给她发消息:“不绅士地问,今天可以和你共进午餐吗?”
管家今天特地说过,哥哥今天忙,不回来吃饭,她正好可以去:“当然可以。”
她配上一个搔首弄姿的猪猪侠表情包,和她抠鼻猪猪侠头像一样。
江应聿坐在一只大狗身边,浅色金毛犬围着他谄媚地跳甩臀舞,想要他摸,阳光满室清落,撒在他高挺的身影上,他拿着手机,薄唇含着轻笑,给她回一个好。
他站起身来,大狗围着他扭来扭去,大尾巴和狗尾草一样扬着,金色的尾巴毛左右摇摆,他弯腰随手摸了摸狗头,瑞凤眼笑意灼灼,焦金流石:
“今天不能和你玩了,我要去见人。”
金毛像是听懂了,趴下来嗷呜一声。
云欲晚想出去,管家连忙跟上来:“让李叔送您出去吧,您一个人出去,温董会不放心。”
她昨晚答应了哥哥,并没有赖账的意思,更不想让管家难做,笑着道:“好。”
反正哥哥也认识江应聿的。
但没想到是带保镖的那种,一个肱二头肌比她头还大的墨镜保镖坐在副驾驶,云欲晚甚至都不知道别墅里有住保镖。
司机一路四平八稳把她送到她要去的餐厅,云欲晚只能选了靠窗的位置,让保镖能隔窗看着,不然就要跟她进来。
人并不多,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法餐厅。
她提前了半小时到,坐在玻璃花房里。
风铃一般的花叶蔓长春花从竖纹木灯笼周遭如垂柳倾落,桌上的透明花瓶里插着一把以欧式全面观插花方式邀人的花,白绿渐变的洋桔梗,深浅紫色的紫罗兰,深绿的勿忘我,南法气氛浓郁浪漫。
背后的法式复古墙面前长着一棵细叶榕,榕树须已经长入拼图玻璃墙的缝隙中,侧面就是全面落地窗,阳光像瀑布一样撒进来。
没想到只等了几分钟,就从全面窗里看见一辆帕加尼风神停在路边,一个穿着纯白连帽衫和废土风工装裤的年轻男人从车里出来。
哪怕是穿工装裤,腿依旧长得逆天,不笑的时候气质很冷静。
餐厅门童过来,他随手将车钥匙递给对方,让对方帮忙停车,礼节性对人淡淡微笑,也看得见清俊的脸庞上有很深的酒窝,眼角内勾,长眸如烟波粼粼。
怀抱一束灿烂的向日葵,她下意识猜测。
不会是送给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