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想都没想,这都不需要考虑,当场拒绝:“不行,那都是挣钱的买卖。”
欧阳老爷子就道:“花长好了,给你戴几朵。”
夏槿拒绝:“我不喜欢头上戴鲜花。”
老爷子又道:“戴鲜花好看,人家小姑娘们流行这个。”
“欧阳爷爷说的是几十年前的流行吧?”
“是最近的呀,没多少个年头儿。”
“……反正我不喜欢。”
“老头儿我喜欢呀,我一喜欢天天做好吃的。”
“那得先尝过才行。”
“先尝一块儿?”
“可以吗?”
“有啥不行的?横竖咱几个的饭。”欧阳老爷子说着掀起锅盖的一角,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夏槿:“哇!炖肉的香味。”
“想吃吗?”
“想。”闻起来可香了。
“丫头把暖棚给收拾一块。”欧阳老爷子趁机说条件。
“不行!”
“就一个边角儿。”
“那是花啊,不当吃不当喝的……”
“丫头,那不是普通的花……老头儿种出来保证你惊掉了下巴?”
两人正在厨房里讨价还价,寒笙进来道:“先生,江离找过来了,说是有一宗一千两以上的支出,要先报过先生。”
“好!”夏槿出来。
江离正站在院子里出神,小禾正在东张西望,跟江离说:“娘,好香啊!”
“嗯!”江离回神:“娘托人买个小锅,支个灶台,以后也给你炖,这个味道,娘小时候就吃过,也能做。”
她从搬进了作坊住,没事是绝不出来的,也许是颠沛流离久了,有了安全的住所,就轻易不肯离开。
看到夏槿过来,她打招呼:“先生。”
小禾也跟着叫:“先生!”然后吐个舌头,偷偷叫姐姐。
夏槿笑笑,摸摸小禾的头发,跟江离打招呼:“秀芝姨。”
江离道:“先生客气了,刚才来了镇里的人,说是摊子上的老五,得过您的吩咐,过来取暖棚这几天的收入,有五千多两,你不在作坊,我不便做主,这才找了来。”
夏槿道:“是我忙的忘了,忘了跟你说,他是要取,他还急着出任务呢……”
两人说着话,灶房里的欧阳老爷子喊:“生小子,让你搬的柴火呢?”
江离一下愣住,十年了,是他吗?他或许听不出自己已经嘶哑的声音吧?但她清清楚楚记得他。
三岁那年,她坐在他脖子上骑马;五岁那年,他握着她的手教她习字;十六岁那年,他送她出嫁,十里红妆铺了一路,他说他的小囡囡必须盛装华嫁。
那一年,她得了新书,要去送给他,还没走到,就听说坠了崖。
十年了,她在颠沛流离里都生了白发,她的外祖今年也六十有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