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丞相便在此处伴驾吧,正巧后殿有休息之处,丞相也累了,来人,带苏大人去休息。”
“多谢太子殿下!”苏相转身往殿后面走了。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五皇子怒道:“难道本皇子说的话就不作数吗?皇兄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可一个残废,可没资格继承大统,早晚,还要在我手下讨生活。”
太子:“我现在还是储君,还能调动御前三军,你最好不要口出狂言,冒犯君威……”
“……”
苏相已经走远了,后面闹哄哄的声音渐渐远去。
他站在大殿后面的玄窗前,看着四处监视他的禁卫军,看着玄窗外御花园萧瑟的秋景。
那棵百年的老树,即使再精心的呵护,也在秋风里萧瑟了。
冬天快来了。
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历经岁月,也有了腐朽的迹象。
谁能救大黎?
借兵真的能行吗?
如果先太子还活着?
不,先太子已经死了!
但是,太孙还活着。
先太子那样儒雅端方,睿智博学,先太子妃聪慧淑雅,女中豪杰,太孙,一定可堪为君。
……
萧夜尘最近颇有些烦恼,被扔到河里的人,居然染着风寒,烧的滚烫也要来找他。
他让人给他打了个满面桃花开,让他知道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后来,他就又来了,满脸青紫,精神萎靡,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
萧夜尘下令,轰出五十里!
过了十天,他就又来了,衣衫破烂,风尘仆仆,不知是怎样赶上了天机阁的车架。
萧夜尘坐在车里,撩开坠满珍珠的帘子,看着被远远的拦在远处,跪在地上但求一见的人。
他似乎伤的很重。
他绝对受不了再打一遍。
再打一遍,他就死了。
不打一遍,他还会来,执着成这样,好像只要不死他就会来。
萧夜尘恨恨的捏住了手心,曾经的事,他绝不想再提起。
过去的身份,他早就已经告别了。
但是……他吩咐:“抬走,扔去医馆,记住,等他伤好了,卖去淮南,绝回不来的那种!”
跟着的一众属下都惊呆了,阁主什么时候这么?这还是头一个人,能让阁主没扔去喂狗,而是,扔去医馆?
萧夜尘看着远处挣扎着被抬走的人,那人还在不停的喊着,但求一见。
车架缓缓的启程,晃晃悠悠的车架里,萧夜尘始终紧紧的捏着拳头。
曾经的事,一幕幕在眼前上演,那些年幼的,甚至有些模糊的记忆,那些迷糊里,最清晰,永远也无法忘怀的片段。
他想,没有处死这个人,或许是那一句,还记得京都的傅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