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门口儿的大狮子都雄赳赳气昂昂,是上好的玉石做的!
颜城珏上前敲门,守门的打开一看,是一个玉面公子带着个文弱账房,和一男一女两个武卫!
颜城珏道:“……我家公子也是做丝绸生意的,初来京都,特来拜会!”
守门的看夏槿,只见这玉面公子气质高华,华服锦带,赶忙道:“快请进,快请进!”
自家老爷是做生意的,时常有客商上门谈生意,大家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夏槿被直接带到了正厅,谈起了生意。
主宾天南地北谈上一通,生意也聊了半晌,彼此都很满意,夏槿趁机道:“……如今四处干旱,听闻相国正在募捐?”
“正是,正是,去年一年都是干旱,许多地方颗粒未收,唉,人间惨事啊,不忍赘述,相国要筹钱去南国买粮,这是好事啊……”
这家老爷巴拉巴拉一通夸,这是很正常的,没有人会跟陌生人说其他的话。
夏槿就也把自己一通夸,末了问:“不知兄台打算捐多少两啊?”
这位老爷伸出两个手指。
这是?二百?二千?
谁知人家说:“二十两!”
夏槿:“……”,这位老爷,您手上那只硕大的扳指就能值两千两。她问:
“这是何故?不该多多益善吗?”
“小兄弟有所不知,如今处处干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两年干旱,百姓手里的钱都买粮了,咱这铺子里的布,卖给谁去啊?这别看家里堂皇,周转的现银都要见底啦……”
卖丝绸的老爷巴拉巴拉说一顿做生意的苦。
夏槿就只能说,家里的点心铺子也关门儿了,结果人家说:“哎呦,小公子家里开点心铺子,这是来买包点心盒子的布的吧?实不相瞒,给您便宜些,再卖不出去,都要霉了……”
夏槿:“……”,我买走了就不会霉了一样,没筹到多少钱还要花钱,说了几句话赶紧走。
后来还传来喊声,小兄弟,买的多了给折扣……
又去了一家卖玉石的,结果人家哭诉乱世的黄金盛世的玉啊,前年进的货压在手里,现在家里只有一堆石头啊!
又去了一家粮行,人家感叹粮价飙升,进货价高的离谱,就算不盈利卖,也会被骂是奸商。
夏槿:“……”,所以你肯定是盈利卖的,她气的说不出话,全靠颜城珏应酬。
颜城珏以前在村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出来考试,一朝榜首,又只在御书房整理文书,其实对老百姓的生活很熟悉,但对做生意的事很不熟练,如今跟着夏槿易了容出来谈生意,倒是应了她第一次出门做生意的地主家的傻儿子随便招的落第秀才做账房人设!
夏槿又找了几家,倒是有几家很有钱,比如前大黎朝户部尚书,如今赋闲在家的一位老臣,人家连门都不让她进,说不见商户,铜臭!
夏槿:“……”,气!她站在人家门口,颇为感受了一番深冬的寒风瑟瑟。
要不是萧夜尘在时他支持过萧夜尘,她现在上门剁了他。
垂头丧气的回去。
路上问了个卖馒头的,已经十文钱一个了,这还是在曾经的京都,现在的晏城,一个不会缺粮的地方,百姓已经在吃高价粮!
毕竟祁国缺粮,供需不平衡,涨价是肯定。
估计西北东北如果打开一线天关口,也会因为有粮商过去收粮,而立刻粮价飞涨。
马上就要过年了。
大黎四处干旱,东洲也没有风调雨顺,怎样去状况稍微好些的南国买粮,又怎么样自我损失银子把粮价降到普通百姓能买的起的价钱,还要多出来的施粥赈济?
怎样盘活经济?
又怎样让富户们出资?支援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