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生扬着少年般朝气蓬勃的笑脸“我永远都不会负你。”
“我爱你。”
“杜云生爱滕止青,永远都不会变心。”
滕止青定定的看了他很久,轻声回应“好。”
他拥抱着杜云生,手臂很用力,像要将杜云生整个人完全勒入骨血里一样的用力。杜云生有些吃痛,但他以为是滕止青太激动。
拥抱着杜云生的滕止青,在杜云生看不见的方向里,双眼完全被幽蓝色诡异的图纹覆盖,周边的寨民在欢呼,敬畏的面对着他,连向导都腿软得差点跪下去。
但杜云生没发现异样。
滕止青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话,他说“你要记着,你说过的话,你要记住。”
“记住你说的话,神在听着,我在记着,不能后悔,不准反悔。”
杜云生心里感觉有一丝奇怪,他觉得滕止青的话有些古怪,同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也有点诡异。但很快热情的寨民们拥上来,围着他们庆祝,晚上又开了篝火宴会,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古怪。
向导离开的时候来找他,表情也是很古怪,他欲言又止“杜导,您、您好自为之吧。”
杜云生“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向导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就看见突然出现在杜云生身后的滕止青。滕止青面无表情,他的衣襟上本是别着一朵幽蓝色的花,但那花活了,变成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
向导表情陡然巨变,面色惨白,尴尬的干笑两声,连连摆手“没、没有,没有事,我、我还忙着,先走了。祝您……幸福。”
他匆匆忙忙的离开,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好似见到了怪物一般。
杜云生当时喝了酒,而且很快乐,只觉得奇怪但没有深思。过没几天,他就听说向导在下山的途中摔了一跤,把一条腿都摔断了,估计得在家养两三个月。
杜云生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山路陡峭,向导回去的时候也喝了酒,估计酒劲上头了吧。
他并不知道乞罗寨的人,一旦确定了伴侣,一旦发了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后,他们的占有欲就会变得很恐怖。乞罗寨的人,无论男女都拥有着一张极其漂亮的脸蛋和出神入化的蛊术。
他们厌恶外乡人,非常排斥那些闯入寨里的陌生人。
若是换成以前,还有着处死外乡人的规矩。
但与此同时,外乡人对于他们来说又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一旦爱上,或者一旦许下诺言,那么他们就会爆发恐怖的占有欲,一辈子都纠缠在一起。
若外乡人不负心,他们便温柔可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伴侣。
如果许下诺言的伴侣负心,他们就会变成最可怕的存在。
杜云生不知道,他沉浸在求婚的幸福和快乐中,直到三个月期满,他要离开乞罗寨了。
离开的时候,杜云生随口提起,问滕止青愿不愿意跟他一起下山。
滕止青犹豫了一下,说他会考虑。
杜云生“好吧。”
他不太在意,亲了亲滕止青便下山。
这一回离开,杜云生超过往常每两、三个月回一趟乞罗寨的时间,他没回来。
甚至是电话也在逐渐减少,滕止青不想去猜测太多,他拨通了杜云生的电话。起初,杜云生安抚了他,后来,杜云生聊了几句就称自己很忙,然后安慰了几句后就挂断电话。
滕止青在乞罗寨的竹楼里,握着手机眺望乞罗寨的寨口,那儿没有熟悉的身影。
他动用了放在杜云生银饰发带缀着的银铃铛里的蛊虫,通过蛊虫看到忙碌的杜云生。
杜云生很忙,毋庸置疑。
他忙得焦头烂额,因为最近筹备的电影的投资人突然撤资,他不得不去寻找新的投资者,以至于忽略了滕止青。
杜云生在拉投资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杜云生高中时的学长,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后来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杜云生见到他很高兴,因为他们曾经无话不谈,而且学长很懂他。
学长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了滕止青的存在,当然他只知道杜云生有个在异地的同性伴侣。学长欣喜若狂,开始了撬墙角和追求,他高中时候就曾暗恋过杜云生,直到现在再见面,他发现杜云生更加吸引人了。
滕止青看到了他们的相谈甚欢和亲密无间,心口有密密麻麻的难受的感觉在蔓延。
他睁开眼,决定离开乞罗山去找杜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