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饼、煤球到了大明已经很成熟了,做蜂窝煤,更是小事一桩。
陆续送入学校各个教室的蜂窝煤炉将成为学生过冬的保障。
而蜂窝煤就存放在储物间内。
学校终于要开校了。
操场上搭起了木制高台,中间靠前的地方,放着讲台。
朱祁钰邀请了于谦、陈循、耿氏等一众达官贵人。
还有学生的各个父母。
此时的操场,站着一列又一列的学生。
他们年龄不一,穿着棉衣,等待着学校校长的来临。
观礼的父母们坐在高台左右,而高台之下,放着几排座椅,是让达官贵人坐的。
当朱祁钰出现在校门口,厂卫分列左右,鱼贯而入为天子开路。
这次,朱祁钰没有穿帝王的服饰,而是一身白衣,腰戴着玉佩,简单不奢华。
踏步走向高台,所有人都起立行注目礼,没有发出声音。
“各位同学、来宾、家长,你们好。”
朱祁钰没有文绉绉的,而是用白话向众人问好。
压了压手,朱祁钰再道:“都坐吧。”
天子站着,底下的人坐着,一时间,有人还不太习惯。
“今天,是学校开校的日子,说实在,我等这天,很久了。”
朱祁钰双手撑在讲台边缘,目光看向一众学子。
开校是男女校一起开,不过座位分开,中间还隔着过道。
“孩子们,你们是农户的孩子、军户的孩子还有匠户的孩子,可能听说过,读书是为了什么?”
说着,朱祁钰的目光扫视了前排。
扬起嘴角笑道:“为了报国?”
摇了摇头,朱祁钰再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名利二字已经刻在了科举之上,所以,莫说什么报国,只不过是为了当官。”
“我并不是说当官不好,至少当了秀才,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如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就算是有心,那也无力。”
“同学们,你们向那边看,能看到什么?”
朱祁钰指着学校的围墙,问道。
“一堵墙,对不对?”
学生们顺着方向望去,随后默默点头,没有发出声音。
“这堵墙的后面,还有更高,更大的一堵墙,那是京城的城墙。”
“但是,同学们,越过了城墙,你们能看到什么?”
“广袤的土地,蜿蜒的河流,然后被高耸的山峰挡住了视线。”
“可是,同学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越过那山峰,还能看见什么?”
“北境是绿油油的草原,雪白的高原,西境那漫天的黄沙,无边无际的荒漠,南境那看不到边的大海。”
“我也没见过,我只是在书上和画上看过。”
“同学们,学校的围墙是保护你们的,京城的围墙是保护全京城的人的,这些不是障碍,你们可以顺着大门出入,但是,那高山,那平原,那湍急的河流,都需要你们亲自爬过、涉过才能看到更加宽广的世界。”
“学校不是教你们做官的地方,读书识字只是基础,走得多远,飞得多高,都要看你们自己。”
“我很荣幸,成为你们的校长,能在你们前进的道路上,推你们一把,给你们不同的选择。”
“同学们,农工并不可耻,农工乃是帝国的基石,你们往后将在学校学习到的知识反哺回去,这才是你们该做的。”
“同学们,你们是朝气蓬勃的太阳,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因而,校名景泰,希望你们成为京城的太阳,因光而生,以祈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