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箫其实与他人一样,被夏禹这新诗深深震撼。
但她可是“帮亲不帮理”的典型,只要开口,必定是完全偏向于自己人的。
果然,魏箫立即火力全开,又嘲讽上了。
“夏禹,你恐怕是知道今日殿内比试,所以提前找了无数门客来为你攒出了这首诗吧?”
“这乍一听来,虽然也有那么个意思,但只要有些学识之人,就必定知道狄诗仙的《咏柳》胜了可不知一筹!”
使团众人一如往常,反正跟着六公主的意思走,绝对不会有错。
所以,马上对着《咏柳》就是一阵吹捧,简直要把“柳”夸成“花”了。
嚯!
这为了把自己比下去,这帮魏人可真是废了心思了。
夏禹看着魏箫,甚至觉得这小妞该是听过“皇帝的新装”这则童话。
什么“只要稍有学识,都能看出差距”……
这不就是堵住众人的嘴吗?
你觉得两首诗一样好,那就是你没有学识,不会鉴赏。
又这话在先,连大夏文人都不好再为《竹石》说话了。
坐在龙椅上的夏皇心中也是无限诧异。
虽然他整日责骂太子不学无术,可其实他自己其实也非什么饱学之士。
但就算文采不行,他堂堂帝王可是不好糊弄。
这大魏的人,怎么好似是在伪辩挽尊啊?
夏皇心中憋闷,可是又不便开口为夏禹辩驳。
他接连给丞相崔泽使了好几个眼色。
但崔泽这次,却也是双手一摊,有心无力。
“哈哈哈……”
正在此时,未发一言的夏禹突然轻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这笑还不是讥笑,反而无比真诚。
笑得越来越厉害,好似真的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样。
本来还无比激昂的魏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众人全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夏禹。
“喂!你,你笑什么?”
魏箫怒声打断了夏禹的笑声,故作镇定的怒斥:
“本公主之言,你难道还有什么异议不成?”
“这两首诗就摆在这里,孰胜孰劣,大家有目共睹!”
这女人的洗脑能力,当真不错。
夏禹收了笑意,心里替《竹石》的作者郑燮气愤了一小下。
老子这《竹石》也是传颂甚广,怎么就比不上那个姓贺写的柳啊花啊的?
正是这个想法,逗乐夏禹自己。
当然,他自然也是在笑这帮魏人的脸皮。
“魏箫公主,你们这使团的选拔标准不是学识,而是脸皮吧?”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耍无赖,你魏人开真是让本宫长了见识。”
夏禹满眼笑意,话说的也是真心实意。
可就是如此才更加气人。
魏箫刚要回怼,夏禹又不看她了。
“既然你们又来耍无赖,那本宫就出
个绝招!”
“直接打得你们心服口服,也就是了……”
什么意思?
绝招?
太子殿下还能作出其他诗?
众人立即激动起来。
夏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朗: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
《满江红》一出,无人再发一语。
如此意境,立即将所有人都带入英雄无奈,良将被疑的心酸与无奈之中。
偌大宫殿,只闻夏禹清朗吟诵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