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这样!”怜儿有些着急了,“那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我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以前你不是也说不好吗,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么了,人家是书生,是读书写字的,将来说不定还要考功名做大官,要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嫁好了。”见说不过,怜儿便胡搅蛮缠起来。
“你说什么!?”秦振东立即转过脑袋,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怜儿赶紧低下脑袋,还吐了一下小舌头,显得有些惊慌。说实话,如果秦振东真的动了怒,她还是挺害怕的,所以在关键时刻该服软还是得服软。
“哈哈哈”,这边的卢正旺倒是听得开怀大笑起来。
秦武也伸长了脑袋,看了妹妹一眼,脸上挂满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秦老弟,你这心操得实在有些多余。”卢正旺乐呵呵地劝起来,“依我看,现在不是我们怜儿要嫁给什么样人家,而是什么样的人家能配的上我们可爱的姑娘。凭我们怜儿的相貌、武功、品性,再凭你秦二爷的身望,怜儿若是嫁不出去,全雍州城还有谁家的女儿能嫁得出去啊。”
听了这话,秦振东苦笑着说道:“我说卢老哥,你就别添乱了啊。”
“哈哈哈”,听了这话,卢正旺又大笑起来。
而秦振东则苦着脸,心中满是无奈和焦虑。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挺清楚的,容貌嘛,没的说,就是好动、跳脱了一些,成天提着刀打打杀杀的,一点也静不下来,甚至还妄想着去江湖上闯荡一番,做一个锄强扶弱的大侠。这种性格若是放在男儿身上绝对是一种魅力,可放在女儿身上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在内心深处,对这个女儿他还是相当骄傲自豪的,抛开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和陈旧的世俗眼光,他自认为自己的女儿还是相当出色的,有时候他也确实认为那些个膏粱子弟真得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怜儿姑娘顿时欢欣鼓舞起来,赶紧脆声说道:“卢叔叔,你来为我说句公道话,我只是想邀请表姐表妹来雍州做客,何错之有?”
卢正旺“哈哈”一笑,开口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邀请亲朋好友来做客当然没有错,但是......”
“爹爹,听到没有。”不等卢叔叔将但是后面的话说出来,怜儿赶紧插嘴:“连卢叔叔都说我做的没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不仅数落了我一路,居然还打算向娘亲打小报告,让娘亲惩罚我,我不服。”说完又将那如海棠般丰润好看的嘴唇撅了起来。
“哈哈哈”,卢正旺又是开怀一笑,他知道自己这下半句:“但是也要注意方式和分寸。”是说不出来了。
然而秦振东却一言不发,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加强对女儿的管教,因为从长远来看,他感觉收一收女儿的性子是非常有必要的。
见父亲脸色凝重,一言不发,怜儿心中忙叫不好:“糟了,接下来恐怕是没有舒服日子可以过了。”
这边正说着,那边楚宗宝一行人终于从深山里钻了出来。
一众骑卒开心坏了,特别是负责开路的二十个人,激动地“哇哇”乱叫,再出不来,他们的手臂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此时除了楚宗宝和钱大用,剩余的人皆是蓬头垢面,汗流浃背,显得极其狼狈,哪里还有一丝赤谷骑卒该有的风范。
发现前方的树林里突然钻出一队人马,那三名负责开路和警戒的镖师立刻伸手捏住嘴唇,用力一吹,“吱~”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立即从嘴里发出来,划破长空。
“噌!”听到前面传来警报,后面的镖师立即拔出寒气逼人的牛尾大刀,眼睛瞪得浑圆,小心地戒备着。
秦振东四人也都是神情一凛,立即收了闲聊打趣的兴致,伸长了脖子,戒备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