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宗宝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自从赶到这里视线就没有从怜儿的身上离开,而且眼神里满是猥琐。
看到这登徒子下流的眼神,怜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双粉拳死死地攥着,捏得缰绳“哗哗”作响。若不是担心给镖局惹来麻烦,她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的世子,非要冲上去将这王八蛋打得满地找牙。她狠狠地瞪了楚宗宝一眼,然后便躲到卢叔叔身后,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见这姑娘躲着自己,而且还对自己横眉怒眼,冷面相待,楚宗宝感觉既失望又愤怒。从小到大,在王府内,甚至是泰安城,哪个女子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像这样嗤之以鼻的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不过紧接着心里又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和征服欲,这反而让他更加疯狂,他当即吃了秤砣铁了心,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既漂亮又特别的美人儿。
“殿下?”见楚宗宝又呆愣住了,钱大用小心地提了一个醒。
楚宗宝这才瞥了一眼身前的秦振东,不过丝毫提不起兴趣,又直愣愣地看向后面,直截了当地开了口:“让那位美人儿出来说话。”
此话一出,顿时惹来一片哗然,连钱大用都楞了一下,他没想到世子竟然如此直白,他自己也感觉很是尴尬。
而秦振东、卢正旺、秦武、包括一众镖师们均顿时义愤填膺、愤怒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荒唐无礼、厚颜无耻之人,恐怕被坊间“誉为”雍州第一纨绔的薛启武在他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镖师在外走镖讲究“三分保平安”,所谓的“三分”分别是:带三分笑,让三分理,饮三分酒。这不仅是一个合格镖师的修养,也是他们的行为准则。
作为总镖头,秦振东自然深谙这一准则,所以哪怕是心里的熊熊火焰已经烧上了天,对着这个色胚依然带着三分的微笑。他强压住心里的怒气,语气尽可能温和地回答道:“回世子殿下,小女年纪尚幼,尚不知轻重,不懂世故礼节,难登大雅之堂,恐怕会冲撞了殿下,殿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草民便是。”
听出眼前这人是那美人儿的父亲,楚宗宝难得恢复了一丝耐心,然后收回视线看着秦振东:“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芳龄几何?”
听了这两个问题,秦振东顿时火冒三丈,脸色也立即阴了下去。不过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奋力地压了压心里的火气,然后才不卑不亢地回答:“小女名为秦怜儿,今年刚满十四岁。”他谎报了女儿的年龄,特意少报了三岁,希望这色胚知道女儿的年纪后便会自觉作罢。
“嗯,不错。”楚宗宝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心地自言自语起道:“怜儿!人如其名,惹人怜爱,年纪也刚刚好,小爷喜欢。”
听了这话,秦振东脸色顿时大变,要知道他可是一怒就敢暴打上官的人,如何能忍受一个色胚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轻佻地对自己的爱女评头论足,于是当即沉声质问道:“不知世子此言是何意?”
见秦振东怒火渐起,看着实在不像一个好欺负的善茬,钱大用不禁暗暗叫苦:“他娘的,这事儿恐怕是没法善了了。”
见秦振东言语突然强硬起来,楚宗宝感觉自己世子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不禁冷冷一哼,针锋相对道:“小爷的意思还不明显吗?既然汝等乡野糙汉听不懂小爷的话,那小爷就说得再直白一点,小爷看你家闺女姿色尚可,想将她收入房中给小爷端茶倒水,顺便暖暖被窝,这下总能听得明白吧。”
听了这些污言秽语,怜儿哪里还能控制得了心中燃起的滔天怒火,当即打马冲出来,“噌”得抽出单刀,顺势一挥,指着楚宗宝:“你这下流的色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等不及要去投胎了吧。”
楚宗宝和一众赤谷骑卒哪里能料到一个小姑娘会突然站出来,而且是以这样的霸气之姿站出来,都被震得目瞪口呆,一时没回过神来。
秦振东伸手压下女儿手里的单刀,盯着楚宗宝,朗声说道:“多些世子垂青,但小女毕竟年幼,小人也尚无为其订立婚约的打算,还请世子原谅。”这话说得还算客气,但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地足够清晰。
见这美人举着刀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这镖师也竟敢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自己,楚宗宝当即恼羞成怒,立即拧着脸阴阴地喊起来:“果然是乡野村夫,既无知又无礼,小爷懒得再与尔等逞口舌之快,小爷明确地告诉尔等,小爷现在就要把她带走,尔等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