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老头儿暗暗一叹,小小年纪本不该承受这么多,不过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已无他法,唯有咬牙坚持。
等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翻上战马,王老头儿便扬鞭打马,再次启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王老头儿突然放声大喊:“大家注意!前方有骑军!”
听了这话,大伙儿立即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急忙放眼远望,果然,正前方浮现出一堆微微晃动的黑点。
“这次的人数应该少不了,感觉比上午那次多了好几倍。”李元吉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待确定后,立即没好气地编排起来:“他奶奶的,怎么还越来越多了,成天在外面溜达,除了这他们就没其他的事可以干了吗?”
“这不正好嘛,咱们岂不是马上就可以一分高下了。”萧虎还是那样,一看到敌人就两眼冒光,然后又一脸鄙夷地看着李元吉:“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李元吉这会儿哪有心思跟他打嘴仗,立即看向王爷爷,出声询问:“王爷爷,这一次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王老头儿淡淡一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能错过去更好,不能错过,就正好试试他们的箭,看看好不好使。”弓箭在手,他说话的语气也豪迈不少。
“嗯!”李元吉点了点头,感觉所言极是。让他们尝尝自己弓箭的滋味,的确是个好主意。
“小胖鸡,敢不敢在和我比比箭术,看谁射的准,射得多。”萧虎眼睛一转,又想出一个好点子,杀敌之余还能跟李元吉分个高低,实在妙不可及。
“比就比,谁怕谁。”李元吉当即答应下来。箭术的练习他可从未有过一丝的放松,这会儿有机会,正好验证一下成果。
草原人跑得快,草原上的消息自然也传播得格外快。天没亮,“契骨部遭到楚军夜袭,死伤惨重。”的消息就传遍到了草原的各个角落。
在这片草原上,若狼克人自认获取信息的速度排第二,那绝对在没有任何一个部落敢称第一,这全得益于他们安插在草原各个角落上的一批特殊人员——“亲善使者”。
“亲善使者”这个词,或者说是一个职位,是狼克人创造性地发明出来的。这词听上去显得有些直白,意思无非就是传递亲善的使者。
不过,千万不要被“亲善”这两个字给蒙骗了。“亲善使者”只是打着亲善的幌子,实际上行得都是监控、侦查之实,若称呼他们是“监察使者”恐怕更贴切一些,如果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细作”“谍子”。狼克部以改善部落关系的名义强行将自己的“亲善使者”安插进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从此,整片草原上的一举一动就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像契骨部这样的大部落,狼克人自然不会放过,安排过来的“亲善使者”都是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而且数量也非常多。昨天夜晚事发之后,这些“亲善使者”便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了回去。
在此前的漫长的岁月里,草原人跟楚人可没少爆发战争,其中,草原骑军扮演的一直都是屠杀者的角色,而楚人则一直是待宰的羔羊。现在小羔羊竟然露出了獠牙,跑到草原腹地大搞袭击,这是破天荒的,难以想象的,对草原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这还说明现在草原的防守是出了大问题的,这可不是小事,狼克人肯定不能等闲视之。于是天没亮,就派出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他们打算好好敲打一下这个让全体草原人集体蒙羞的丢人部落。
得知狼克部派了一个大人物过来,契骨部重视极了,可汗亲自出马,领着儿子和三百亲兵,特意跑出三十里,前来迎接。
等见到狼克部派过来的重要人物,巴图温心里一沉,暗自叫苦:“怎么是这瘟神,这可有点难缠了。”
来得人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整片草原上都素有威名,但凡见过世面的多少都有所耳闻,正是狼克部天可汗亲卫军骑军大将军,此外,他还有另外一重紧要身份,天可汗的堂叔。
这人年轻时也立下不少战功,而且自恃血统高贵,为人极其狂妄,极其自大,很不好惹。
这狼克大将军的狂妄真不是吹出来的,面对契骨部可汗的亲自问候,他竟然理也不理,直接无视,而且还阴阳怪气地出声讽刺:“哟,来得人还不少嘛,啧啧,看起来也不弱嘛,不过怎么就能让楚人给端了老窝儿了呢?你们手里的刀不会全是假的吧,莫非都是用来哄小孩儿不哭的玩具?那我就得说你们几句了,你们还不如我家刚刚才年满五岁的儿子,他现在玩儿的都是真家伙。”说完立即怪笑起来,笑得肆无忌惮,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