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师爷,你是年长之人,想必也有成*人之美的善心。依学生所见,不如请你老作个中人,大家只谈学问,不提赌注,你看可好?”文德生还是满脸笑容。
胡师爷翻了一下眼睛,这小子会说话耶,哪儿是少爷口中所说的不通人情的书呆*子!我把他逼到这个样子,却依然是在不卑不亢地在周旋。可惜呵可惜,我家少爷受了丁家少爷的气,只能着落在你的身上寻个利是。要不然,我到也想放你一马啰。
“文秀才,人无信不立。既然有了当初的约定,呵呵,老朽也是受人所托,爱莫能助哦。”胡师爷站起身来,用扇子指着文德生说:“废话少说,给个准信吧。要么比试,要么叩头,任你选择。”
一听这话,文德生心中也是好生作恼。既然对方不肯放手,自己也就无需卑躬屈膝,索性站起身来,将双手负在背后。“呵呵,好主意呵,好主意。可惜哦,胡师爷,你这是打错了算盘。就是你家那条黄鼠狼想要给我叩头,我也不肯答应他哩。”说话时,他也是一脸的傲气。
听到文德生出言不逊,胡师爷一下涨红了脸。平时不管是在哪儿,不管是官绅,还是百姓,都得给他留上几分面子。就连那堂而皇之的黄知县,也不肯给他半分难看。却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有这么一个穷小子说话竟然会如此尖刻,如此让人下不了台去。哼哼,不给你一点苦头尝尝,全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睛呐!
胡师爷顿时满脸愠色。他将手中的纸扇一合,往左手掌中一击,阴沉沉地说道:“哼哼,既然你文秀才如此不识抬举,也就怪不得老朽说话不留情面啰。”“尽管放马过来,本秀才在这儿接着哩。”文德生也是面色一沉,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既然知道对方来意不善,是来砸自己的盘子,他当然不会再让自己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已经打定主意要撕破脸皮的文德生,也不想再给对方好脸色,又补上一句说:“胡师爷,你本来就是夜猫子进宅,没安什么好心。既然如此,我劝你还是有话尽管直说,何必如此啰嗦。”
胡师爷将三角眼一瞪,让围观的乡邻吓了一跳。这坐马车来的人,原来是上门找麻烦的哟,难怪文秀才会说话不留情面。文德生前生见过太多的流氓地痞,哪能为这么一个动作所吓退!胡师爷怒道:“姓文的,那你就等着出乖露丑,在众多同窗面前塌台吧。”
“嘿嘿,大话不要说得太早,到时还不知道会是谁要丢脸呢?”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文德生宁可抛头颅,洒热血,也不会愿意退上半步。“那就这么说定啦,三日后在府学教舍里进行比试。”
“胡师爷,我们一言为定。”“哼哼,文秀才,那我就准时恭候大驾啦。希望你不要爽约,不要让我失望噢。”
“胡师爷,你还是多为你家少爷操心吧。呵呵——不送,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