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旺的家在邻近的监利县,家境属于是小康之家的类型。父母二人加上小妹在家种田,还有一些田租给别的人家种。一年的吃喝开支下来,总还会有一些积蓄。由于这样的缘故,卢国旺在府学之中的开支,虽说不上一掷千金,也还用不上多操心思。
董傲青的父亲,更是荆州首府。要不然,也不会攀上了同知这门高亲。你以为,人家是看重董小姐的才学吗?错!人家看中的东西,是大笔的陪嫁。三位同窗之中,文德生家中最为贫穷。在这几年的同窗生活中,文德生也很是占了卢、董二人不少光。要不然,文德生有了发财之路,也不会如此当众和盘托出。
看到卢国旺对发财之事置若罔闻,只顾独自喝酒的样子,文、董二人立即联想到前些日子,卢国旺因为家中有事,曾经请假回家了一趟。要是有什么事,莫非就是这一趟回家的过程中,碰上了什么变故不成?
“呵呵,我能有什么心思!酒,给我酒!看了今天下午这么一番情形,我对这大明官场算是看了一个透。照我看,这书不读也罢。”卢国旺双手乱舞,仍然在伸手要酒。
文德生一怔,难道这卢国旺还是一个愤青不成?在原来的记忆中,卢国旺的性格有点偏激,最是嫉恶如仇。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才让文德生、董傲青与他成了莫逆之交。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还是以学业为重,想要在求得功名之后,再好好的惩治腐败,打击那些贪官污吏,可没有说到不读书呀!更何况,卢国旺也不是好酒之人,为什么会如此贪杯呢?联想到下午在比试时的情况,文德生心中更是有所警觉。不对,不对,卢国旺一定碰上了什么事,才会出现此刻这样的性情大变。
“国旺,你我是弟兄,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嘛。下午刚一见面,我就发现你的额头上郁积忧愤之色,开始我以为你是为了我与黄鼠狼打赌之事而担忧,没有放在心上。到了黄鼠狼玩弄伎俩的时候,你却不战而败。此时,你又是如此这般模样。这一切,无不显示你是神思恍惚,心不在焉。”文德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国旺,一世人,两兄弟。不管有多大的事情,你都说出来,我们大家一同来顶!你放心,我文德生能出力的地方,绝对不会有所退却。”
“好,说得好。一世人,两兄弟。不对,还应该要加上我,是一世人,三兄弟。国旺,你说吧,有我和德生帮你。其他的说不上,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我们也能做得到。”董傲青一直在为自己下午那患得患失的懦弱表现而后悔,几杯酒下肚之后,此时也是豪情毕现。
“呜......呜......”卢国旺没有说话,而是伏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只见他双肩不停起伏,哭声也由低声哽咽到放声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卢国旺能伤心到这个样子,说明其中的委屈也是非同一般。
“别劝他,让他好好哭一下。只要能将内心的苦涩哭出来,反而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也得大病一场。厉害的话,甚至能影响他的一生。”文德生止住了董傲青想要劝说的动作。听得此语,赵有田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