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道:“秦公子,你帮我记录一下,没有纸笔也没关系,就是帮我记一下,免得我待会儿忘了。这人疑似药材商贩,中短途距离做生意,家里住的地方离此不会超过一百里,是被人用重物击死,看伤口疑似斧头或者砍骨刀,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死了有一整天以上……”
秦修明身上带着简易的炭笔和小本子,是军中在野外用来写军情的,将门之后这个倒是不缺,本来他还想做首诗什么的,不过没做成,现在正好用来记录案情。
写了几行之后,秦修明惊讶地说道:“怎么连这个你都看出来了,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等张浩元回答,就听一个声音响起:“你不要乱问,专心记录,这么短短几句话,你就写了四个错别字,你是怎么念的书啊!”
张浩元转头一看,见竟然是文胜男,她怎么进来了?不过,看样子她好象不是特别怕死人,至少表情上比秦修明要镇定得多!
秦修明却吓了一跳,大吃一惊之后,叫道:“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怕鬼吗?小心鬼半夜去找你!”
文胜男呸了声,道:“人又不是我杀的,就算是这人变了鬼,也不会找我呀,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你这么怕,说,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你不要胡说八道!”秦修明一瞪眼睛,转头又问张浩元,道:“张兄,你怎么看出这么多的,连这人家住多远都能看出来?”
张浩元指着尸体,道:“他身上穿的是厚布的衣服,没有补丁,这说明家里还有些钱,但却穿的是草鞋,磨损较大,而且腰里还别着一双草鞋,这说明他肯定是走了远路来的,否则草鞋这东西可没必要随身带着吧,就算要带,以他的厚布衣服推断,他也应该带的是体面的布鞋,所以他应该是走远路来的!”
秦修明想了想,道:“有道理啊,如果是我出门,也不会带着一双备用鞋,就算要带,也应该是另一双体面的鞋,而不会两双都是草鞋,那只能说是用来赶路备用的。”
文胜男也问道:“从草鞋上可以推断出他家离这儿有多远,不过,如果是他从外地返回呢?他是先去了外地,然后回家,家其实离这里……”
说到这里,她停下了,明白过来一回事,道:“应该不会是本地人,要不然这双新草鞋就是被用掉了,不会还别在腰里。”
秦修明却道:“那如果是刚想出门呢,家在这里,他打算出个远门呢?”
张浩元道:“所以才要找附近药铺的掌柜的来问啊!”
“那干嘛要找药铺掌柜的?”秦修明似乎对于破案极感兴趣,一个劲儿地问下去。
张浩元倒也有耐心,一边检查尸体,一边回答道:“因为这人身上有金银花的味道,而且是很好的金银花才能有的味道,这种味道连血腥味儿都压不住,只能说明他长时间接触过,那么推断出他应该是个药材贩子!”
停顿了一下,张浩元又道:“我推断的也不一定对,还要结过验证才行!”
秦修明却满脸都是钦佩之色,道:“这样的推断,就算是让我想破了头,我也想不出的啊!”
文胜男却道:“你只会被鬼吓得乱跳,不提裤子的乱跑,我祝你以后当国公,就叫你腚男公好了!”
“你是女子,要矜持,不要乱起外号,小心我也给你起!”秦修明脸红脖子粗,顿时就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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