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泥鳅没有意识到别的,他心里正兴奋着呢,只是想前面那些人,在野外对付了一宿,不是应该有点憔悴么,怎么看上去却更精神了,他们靠过来,是想帮我们推车吗,那可太不敢当了!
张浩元慢慢地走过来,大声道:“马里长,这都是你收上来的药材?是从药铺收上来的?”
马泥鳅连忙颠颠的上前,点头哈腰地道:“回官爷的话,药铺里哪有这么多的金银花,是小人拼了老命,让家里所有的人都出去收购,花了足足两倍的价钱,这才收上来这一车的药材,官爷您看看,还满意不?”
他脸上满是期待,就盼着张浩元说声好,然后对兑现诺言,让他的大孙子进衙门当差。
“是从个人家里收上来的?”张浩元看着那一独轮车的金银花,微笑着说道。
那些贵族少年们已然围了上来,把马家祖孙三人紧紧地围在了当中,那马忠心带着的两个御林军也过来了,马泥鳅这才感到不对劲儿,似乎官爷们表情都不太和善啊!
就在这时,远处又有人过来,却是何木桩来了,他是自己过来的,手里还提了一个小小的包裹,因为隔着人群,那些贵族少年们的个头儿都挺高的,他没看到里面的马泥鳅。
何木桩满脸为难之色,他走到近前,冲着张浩元说道:“官爷,小民真的用尽全力去收药材,可就是收不齐,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收了十几斤罢了,药铺掏空了也就这些,乡亲们家里也都没有,小人带了些钱来,足够买两车的金银花了,算是赔给那刘老实的家人……”
说这话的时候,何木桩真是无比的委屈,本来刘老实的案子,就和他没有关系,和长乐里也没有关系,却硬生生地被马泥鳅给嫁祸了。
他去收购金银花,可这东西普通百姓家谁能成斤成斤地存着呢,至于药铺就更别提了,本来就是药铺里的金银花存货不足了,这才让刘老实本月带这种药材来的,就算是掏空了老底,又能有多少!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何木桩只好凑足了两车金银花的钱,打算给官差们送来,就算是孝敬官差了,他估计这些钱落不到刘老实家属的手里,根本就是官差们的敲诈罢了,他也想明白了,所以自认倒霉。
张浩元的身子侧了侧,露出了里面的马泥鳅,然后说道:“不要钱,只要药材,你没有收齐,便先站到一边去,等候发落!”
何木桩哭丧着脸答应了声,正要退后,却看到了马泥鳅,也看到了那一车的金银花,他立时就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马泥鳅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齐,就算不是进城去买,而是去别的里收,那时间上也是来不及的啊!
张浩元并不在乎何木桩怎么想,他转过头去,问马泥鳅道:“这些药材是你从谁那里收上来的,长乐里收不齐,你们政务里却收齐了,还不是从药铺收上来的,那么是谁,或者是谁们,家里有这么多的金银花?”
马泥鳅张口结舌,他本想说是乡亲们收上来,送到他家的,可忽然间想起,大儿媳妇说过,镇子最外面的邢铁家,家里有不少的金银花,只不过后来太忙,他也就忘了这事,现在官差一问,他就想起来了!
马泥鳅立即说道:“是从村民邢铁家收上来的!”
不管是不是真从邢铁家收上来的,先报出个人名应付,而且他感觉,如果邢铁家真的有那么多的金银花,估计就确实有些不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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