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道理,不言自明,在场诸位皆心知。
韶华易逝,转眼,便又是一天,却也是难得的清静。
翌日清晨,晨曦之光初露,无尽大地尽染金光。
“黄大夫,黄大夫。”外面传来一阵呼喊之音,两位乡伯提着一篮香烛叫唤着。
黄本草听到声音便走到庭园之外,不一会便提着一篮香火纸钱走进了庭园的正堂来。
仙婕听到乡伯的呼唤声便引起了注意,甚是好奇,透过窗外看着黄本草提着一篮东西进了正堂便小心跟了过去。
说到底,黄本草还是武功不错的,加之眼瞎之人听觉自然是要比旁人更为灵敏的,他很快便意识到门外有人,
“门外之人,要进便进。”黄本草一边将手里的香烛缓缓放到桌上,一边口里淡然说道,
仙婕知道自己暴露了,心里觉着如此偷偷摸摸倒也有些惭愧和尴尬,便果断推开了房门,见黄本草手里拿着两根大红烛,桌上的篮子里放着些许香火纸钱,一时的好奇使她暂时忘却了方才的惭愧,
“黄大夫,你要这些纸钱香烛干嘛?”仙婕问道,
黄本草的脸色很明显略显哀伤,他解释道:“今日是我父亲的忌日,烧些香火纸钱拜祭拜祭。”
他说这话的语气夹杂着思念,也暗含着内心的悲伤。
仙婕听后不觉有些惭愧,“黄大夫真是孝顺,而我,”仙婕忽而顿住不语。
黄本草见仙婕突然顿住,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仙婕不想多说了。
黄本草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他看得出仙婕是不愿和自己提起,所以也没有再问。
两人一时缄默不语。
沉默之际,宗正从屋外走入,
“仙儿,你原来在这啊!我方才一直在找你呢!”宗正见到仙婕欣然说道,很快,他也看到了桌面上的东西。
黄本草将篮子提到供奉牌位的神台前,摆弄起香火,因为眼瞎之故,黄本草需要靠摸索和感觉做事,故而多有不便,一不小心便将篮子推到了地上。
纸钱和香烛散落一地,
宗正和仙婕赶忙伏身帮忙拾掇。
“正哥哥,我来捡吧,你还是先帮黄大夫点燃香烛。”仙婕对宗正说道,眼里满是对黄本草的同情。
宗正变主动上前接过香火道:“黄大夫,我来帮你。”
宗正拿出怀中的火折,帮黄本草点燃香烛,然后将冒着白烟的香烛递给黄本草。
这是一种基本的礼仪,祭祀故去的亲人,旁人最多只能帮不便之人点燃香烛,但是上乡之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代劳的,所以,宗正点燃完香烛后便自然地将燃烧的香烛交给黄本草。
黄本草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对于自己安居的地方却很是熟悉,他很熟练地插上香烛,准确无误的将香烛插到桌台上的香炉足见他对自己居所的熟悉。
宗正见桌上的灵牌,便知道黄本草是在祭奠自己的亡父,心中想着或许因为黄大夫眼瞎之故,不能到远处的坟墓亲自祭拜,有心此番领他到坟墓亲拜,便问道:“黄大夫可有想去令尊坟前祭拜呢?”
岂知黄本草解释道:“家父笃信佛教,他说尘归尘,土归土,临终前交代将其遗体火化,将骨灰抛洒于江河川陆之间即可,所以并未立有坟头,只是立了个牌位。”
宗正咕哝道:“原来如此。”
仙婕收拾完地上散落的香烛,正要起身,忽而瞥见香炉底下垫着一块黄布,
“哎,黄大夫,香炉底下是什么东西啊?”
仙婕将篮子放回桌面问道,宗正亦随着仙婕的疑问往香炉底下看去,确实有一块黄布垫于底下,可是却也觉着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哦,那是一本佛经。”黄本草轻描淡写地回道,看得出,在他眼里,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过,提到佛经,宗正倒是有些兴致,“想来必定是令尊生前最爱读的佛经,不然你也不会将它垫在香炉底下,不知我是否可以打开一看呢?”
“有何不可,只要看完后放回香炉下方即可。”黄本草回道,
宗正便对着灵牌祈求了一番,随后从香炉底下取出了那块黄布,黄布上积了些许灰尘,大概是因为黄本草眼睛不便,不常祭拜的缘故罢,却也谅解。
宗正吹开黄布上漫积的灰尘,缓缓拆开黄布,一本写着《大佛真经下卷》的书籍展露眼前,不由得令仙婕和宗正二人大为惊讶。
“大佛真经下卷”两人不约而同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