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树守护者亲自下令勒令他自尽,他敢不死,不说那位亲自驾临辛合皇城,只需放出一句话,帝国之内万民响应,皇城内的人也定然举起反旗,那时不仅身败名裂,可能连怎么死也由不得自己。
相对而言,自尽是最体面的死法。
辛国君自己也知道自己没了退路,颓然无力地认命,与皇族大乘们商量如何召见那些给他出阴谋诡计的朝臣入宫,如何应付皇后家族。
皇族大乘们这次没推脱,给出了主意。
一群人议事完毕,打坐小憩到国君该去上早朝的时刻。
该日辛国君要上早朝,黄内监服侍着国君整理了仪容,换上朝服,再把自己收拾好,也换上了宫服。
辛国君带着黄内侍去上早朝,辛氏大乘们分头行事。
为防止国君再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辛氏大乘们分成了三拨,一拨处理皇后的事,一拨“保护”国君。
另一拨先回去安排后事,同时也将从宁城带回的仪仗队送去远离皇城的皇陵,先让他们在皇陵呆一段日子。
“保护”国君的人两两为一拨,紧随国君的两位大乘时刻跟着国君,另几人进如意屋,如意屋也藏在国君发冠上或衣服花纹里。
负责处理皇后太子儿孙的一拨大乘也进了如意屋,与另一位大乘在国君寝宫的配殿坐等。
辛合国的朝臣们如期上早朝,列班以待,当国君上殿,他们看到国君身边跟着的贴身内监总管,骤然一惊,黄内监什么时候回宫了?
黄内监陪太子西巡,没听说太子回宫的消息,为什么黄内监却随在了国君身边?难不成是黄内监先回了宫?
朝臣满心疑惑,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个早朝。
当退朝时,国君先行,黄内监留后,宣了一部分朝臣去见驾。
得了国君口谕的朝臣,随着黄内监去了国君处理政务的书房,发现陪太子西巡的几个皇族大乘也在,不由心惊犯疑。
而当他们行了礼到一边坐下,等着听国君有何示下时,却听到了黄内监的声音,而黄内监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话:“新长生树守护者驾临宁郡,并且已知道诸大臣向国君献计剥削宁郡百姓之事。”
众人大惊失色。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道惊雷砸了下来:“神树守护者为宁郡百姓主持公道,斩杀了太子和辛淑公主,赦令所有参与阴谋针对宁郡之人于年前自尽赎罪。”
端坐于椅子中的数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有几人起得急,把椅子也绊歪了,他们却浑然不顾,死死地盯着黄内监。
“黄内监,你在说笑是不是?”
说话的人声音都在发颤,黄内监默默地抬手,将太子和淑公主的尸体从如意屋挪出来让朝臣看。
“淑公主和太子被处刑后连魂魄也被抹杀了,神树守护者说太子淑公主做恶太多,没资格再入轮回。
长生树守护者知晓了国君与众臣暗中针对宁郡,对宁郡的税收高于其他郡,且以征军粮之名而故意拖欠粮银,震怒后令所有参与者年前自荆
神树守护者在宁城郡守府,若所有参与者没在年前伏罪,衪将亲自出手,必让所有参与者将魂飞魄散,举族灭亡血脉断绝。”
“……”
十余朝臣看到浑身血迹的淑公主和身尸异处的太子,惊得倒吸了几口气,一个个心头乱跳,腿脚发软。
有几位还是来自修行世家的高阶修士,在突然而至的死亡消息前也难以免俗,惊得面无人色。
受了惊的朝臣们僵硬着坐下,僵着脸,看向国君:“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做主碍…”
“孤做不了主,这是长生树守护者的命令,孤同样不敢也不能违背,你们得自尽谢罪,孤也同样也是如此。
神树守护在宁城,这事再无转余的余地,各人回去安排好身后事,让所有知情者以及参与的人尽早了断吧,自己识时务,好歹能保住血脉,敢阴奉阳违,自己魂飞魄散事小,连累得举族灭亡、血脉断绝,那时就算死了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辛国君比谁都不想死,可是,试问,这云澜除了老天爷,还有谁能大过新任长生树守护者?
“……”十几位朝臣面如死灰,长生树守护者亲自下令让所有与参者自尽,参与人员不死也得死!
有人不甘心的呢喃:“竹洲金竹领观星阁秘境关闭已经过了几十年,途经辛合的高阶修士们也离开了多年,为什么衪会来宁郡?”
“据闻那位是要去大荒十八洲,因事在竹洲耽搁了六十余年,衪的灵兽与朋友先一步南行,衪最近才从竹洲赶来与朋友汇合。
据说衪的朋友与灵兽途经百鱼山脉的修士城归济城,被一个修行家族杀人夺宝不成强行扣留,那位找过来时将某个家族灭了族。”
黄内监有问必答,那天商郡君在广场说过神树守护者朋友被归济城一个修士家族扣留,那个家族也因此遭灭族。
商郡君当时说得不详细,送他们回来的那位元婴真君与兽修无聊时会聊天时也说过归济城的事,他们几乎也差不多知晓了全过程。
众臣听得打了个冷颤,那位因朋友被扣押即灭了一个修士家族,可见传闻中衪心慈是真的心慈,也并不是没脾气,若他们不服从……是不是也会遭灭族?
他们当初揣摸出国君的心思,知晓国君不满宁郡郡守商氏一直把持宁郡,从而献计献策为君分忧。
无可否认,他们的计策是很完美的,奈何时不利我,终功亏一篑。
当年他们与国君沆瀣一气,获得了信任受了重用,却也因此埋下祸根,这或许就是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