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坐在床沿,江寒脑子里浮现出司剑告诫自己的话,默念道:“理胜欲则存,欲胜理则亡……今晚必须好好休息。”
刚刚淋浴完,来到床前坐下的秦穆清脸红红的道:“那个,今晚就睡觉……”
江寒含含糊糊道:“好啊……”
躺在床上,不知为何,两人却越睡越近,慢慢地紧靠在一起。
感受到彼此的温度,秦穆清声音低低的道:“抱抱我。”
“理胜……胜……胜什么来着?欲……欲胜理则存!”
江寒伸手便把香香软软的秦穆清搂在怀里,司剑的告诫被他抛到九天云外去。
早晨吃饭的时候,江寒咂了咂嘴,舌头有点酸,腰…也有点儿痛。
秦穆清低头吃饭,目不斜视,发现自己的舌根也有些酸。
青萍站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本正经的道:“姑爷,你以后恐怕得改个姓。”
江寒愣了愣:“改什么姓?”
青萍道:“改成工。”
江寒:“……”
秦穆清疑惑抬头:“有工这个姓吗?”
青萍笑吟吟道:“小姐也得改个名字,改成秦穆青,青草的青。”
“……”秦穆清起身找剑,怒腾腾的道:“我剑呢?我剑在哪?今日我一定要砍了你这疯丫头!”
青萍嘻嘻一笑,撒丫子就跑。
……
接下来几天江寒都在收集指挥佥事张洋的消息,收集着便发现了一个疑点。
十余年前的江州,为何会出现大批流寇?江州这个地方虽比不上云梦,却也是块富饶之地。
清早,江寒便又去了一趟翘英茶楼翻阅卷宗,查完自己想要的消息,刚出门,便见一个丫头匆匆跑过来,喊道:“姑爷,不好了!出事了!”
是宁国府的丫鬟阿凤。
“出什么事了?”江寒问道。
阿凤急道:“有一伙书生来到宁国府外闹事,要你出去谢罪……”
……
此时此刻。
宁国府外,围着不少的书生,对着宁国府口沫横飞,口诛笔伐。
因为这些书生的聚集,也引来了不少的百姓围观。
书生中为首的却是王仲,殷停梨曾经的狗腿子。
“江寒无耻!王某在此数你四罪!”
“一罪,儒家礼敬天地君亲师,君只排在第三,江寒却着作文章,将君排在最后,试图悖逆礼法,大逆不道。”
“二罪,柳志鸣曾是你的夫子,你却作诗辱之,欺师忘本,不知廉耻。”
“三罪,江寒着作《武松传》,将一个滥杀无辜的武松称为英雄,此为蛊惑人心,宣扬暴虐之道。”
“四罪,江寒开书店,日进斗金,却不思报国报民,不仅其书定价极高,也没有将收入的一半捐赠给需要的人,简直贪独无比!”
“江寒,你需要出来谢罪!并捐献出三余书屋的全部收入,焚毁《武松传》!”
这些理由一条比一条可笑。
然而却真的有人争先附和,对着江寒口诛笔伐。
接着,柳志鸣也不知道从哪被人找出来,推到宁国府门前,也是一顿口诛笔伐:
“我为江寒夫子时,待他极好,不仅教他读书,更于他生计有不少帮忙,结果此人狼心狗肺,反咬一口,作诗讥讽于我,使我名声丧尽!今日,我就要撞死在这宁国府前,以示清白!”
说着便要往宁国府门前的石狮撞去,却被几名书生抓住了。
宁国府中,秦仲,宁英,秦穆清都气愤填膺。
尤其秦穆清,听着外面的指责声,气得脸色铁青,想要杀出去,却被青萍拦住了。
宁英气得嘴唇哆嗦,道:“什么世道?宁国府竟没落至此?就凭这些书生也敢围宁国府?秦仲,看看你,不争不争,如今随便什么人都能上门欺辱了!”
秦仲心中也是好生气恼,他比妻女更冷静,意识到外面那些人可能是被人蛊惑而来的,此时更不能冲动,否则便落入别人的陷阱。
就在这时,外面竟有人提着粪桶,将粪便泼将进来。
秦穆清面如寒霜,拔出长剑,往外冲去:“这些小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