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书,就连电视,电影也能回忆起来,仿佛拿着一台摄影机拍了下来,精细到毫厘。
得益于这种开挂般的能力,江寒甚至能在脑海里观看一些片子。
《缘分的天空》
《太阳在校园》
《烧火棍勇者》
……
学习的日子总是很枯燥,但有了一些片子可以回忆,劳逸结合下,倒也没那么乏味。
这一日楚靖发现江寒经义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讲起儒家的思想,说道:“儒家有忠孝节义,不可妄作邪为。读书人要牢牢记住这四字,忠君,孝敬,守节,和大义,一个人若是做不到,便是大逆不道!”
江寒对这种观念嗤之以鼻,但尊敬楚靖是大学士,便没有宣之以口,只是脸上仍然露出了不以为然之色。
楚靖注意到他的神色,眉头一皱,道:“江寒,你有大才,但切要记住忠孝节义,不可做错了事情,否则会毁了你的一生。”
江寒听到这,忍不住反驳道:“敢问先生,何谓忠孝节义?”
楚靖皱眉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忠者,忠君报国也。百德之首,百善之先,孝者,一个人若不能尽孝道,与禽兽何异?节者,臣子若不能守节,人妇若不能守节,亦与禽兽无异,义者,天理之所宜,是以做人不能见利忘义。”
“读书人,需谨记忠孝节义四字,君要臣死,不敢不死;父要子亡,不敢不亡。守节舍身,守义捐躯。”
江寒静静地听着,道:“倘若是暴君,昏君,也要忠君吗?倘若父对子无仁,子也要逆来顺受吗?”
楚靖瞪大了双眼,没曾想他竟然会反驳自己,下意识道:“荒谬!荒谬!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他发觉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顿了顿,温声道:“江寒,你乃我大虞的雏凤,不可有如此叛逆的思想!这种话,以后不可说出!否则就算你诗才横溢,也是人人喊打的逆臣逆子!”
江寒皱眉,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思想,反问道:“敢问先生,君王与百姓孰重?”
楚靖沉吟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然是百姓更重。”
江寒继续道:“我们读书人为的是什么?”
“为君上效忠,为社稷捐躯。”
“先生,这真是读书人该有的追求吗?”
“自然。”
“先生适才说百姓更重,然而读书人一生的追求却是效忠皇帝,为社稷捐躯,岂不矛盾?”
“学生乱言,先生莫要当真。”江寒及时收住话题,因为他见楚靖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担心再说下去会和楚靖吵起来。
楚靖双眼瞪直,没想到江寒会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荒谬!荒谬!江寒,老夫若知道你是个离经叛道的人,绝不来教你!”楚靖沉声道:“你不为忠君报国,所为何物?难道为了你自己吗?”
江寒沉默了。
楚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此人虽然有才,但思想却太过叛逆。在他眼里,忠君报国仿佛就是个笑话。
听说此人经营书铺,终究是商人思想。
钟离兄,你看错了人。
江寒道:“先生问我,我所为何物,我不能回答,但我知道读书人应该所为何物。”
楚靖脚步一顿,冷哼道:“你认为读书人该为何物?”
江寒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说道:“读书人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轰隆……仿佛一个平地惊雷。
楚大学士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