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太子殿下也从未令人失望,据说他十分关心民生,喜爱农事,常常深入民间为百姓解决各种疾苦,很有先帝成祖的大儒风范。
太子殿下礼贤下士、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太子殿下怀仁爱民……
种种赞誉,皆为正向。
太子在民间,声望几乎没有瑕疵。
宋辞晚却在这一刻掐指一算,忽然道了句:“殷兄,太子殿下被封为太子,至今也有九十七年了罢?”
殷循一原先是盘坐在竹筏上,一手举着酒杯,用手肘乘着身体半倚半靠的模样。
后来说话间,也不知怎么,他就从半撑身体到变成了歪躺竹筏。
他好像是真的醉了,略带风霜的脸颊上醺染着酒醉的红晕,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好似是睁不开一般。
但他说话的逻辑又清晰得很,他呵呵呵地笑道:“是呀,正是如此,太子殿下做太子,也有九十七年咯!”
顿了下,他又道:“太子殿下虽是做了九十七年太子,但九十七年的光阴中,他从未出过中州。非但是不出中州,便是京师,他也甚少离开。
最近这些年,太子常驻京师。学着成祖编写农书,倒是颇有几分着作。”
宋辞晚问:“殷道友,太子殿下也是读书人?走的也是儒道之路?”
殷循一道:“是啊,太子殿下是读书人。既是儒道,又是农家。朝堂中常有大臣评价,太子极为肖似成祖,呵呵……”
他一边笑,一边饮酒。
那个小小的酒杯只要空了,悬在半空中的酒神葫芦就会自动为他续酒。
宋辞晚比他喝得少,喝到后来,殷循一几乎是一口一杯酒,而宋辞晚则只是小口慢酌。
但宋辞晚的脸上也略微显露了三分醉态,她徐徐饮酒,又问道:“陛下最喜爱二皇子?”
殷循一道:“是啊,必须爱最最喜爱二皇子,给他最富饶的封地,亲自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修仙练道。甚至,陛下曾多次公开言论,亲口说最爱二子!
呵,若非陛下亲口所言,谁又敢做这样的定论?谁又敢妄议天家?”
话说到这里,殷循一忽然转过话题,却是问宋辞晚:“宋道友,天骄榜上,人人皆是时代天骄,可做当世英豪,道友如今初登榜单便是第十名,一夕之间,你的名号便将传遍大周。
不止是大周,便是天妖九国、离海之渊、世外之世,都必将响彻你的名号。天下之大,宋道友不论去向何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任何一方势力的座上宾!
宋道友,你如今可有想去之处?”
问得这么直白,宋辞晚都愣了下。
然后宋辞晚笑起来道:“殷道友今日与宋某畅谈,表面上是为交友,实际上莫不是要为哪方势力做说客来了?”
这一反问,殷循一顿时哈哈笑道:“宋道友却是高看殷某了,我自己尚且没有势力呢!还为某方势力做说客?哈哈哈,我这等落拓浪子,哪家势力敢将这等要事托付于我?”
宋辞晚奇道:“殷道友不是出身莽山?”
殷循一道:“莽山是世外门派,又不参与天下之争。不瞒宋道友,方才殷某胡话许多,可实际上这天下纷争,诸多破事,我却是一点儿也不想理会!”
宋辞晚回道:“说得好像谁想理似的。”
殷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