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深吸一口气,他满头大汗,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头和赵全德对视一眼,本不想进去,可是周宽和郑和一左一右,已经将他们两个人架进去了。
“臣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李彧。”
“臣北平提刑按察使司赵全德……”
“拜见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
二人一进去,就直接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那几个被处置的贪官污吏,全都是他们二人手下。
作为大明最高的三司其中两司长官,二人十分清楚自己这案子要是发了会是什么下场,此刻只觉心如死灰。
“你二人,抬起头来。”
太子朱标面色肃穆,他已经接连处理了十几个贪官污吏,都是这二人手下,之所以最后处理他们两个,是因为朱雄英递过来的二人情报中,他二人贪腐最多。
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虽说没有草菅人命之举,但光是贪墨军粮,这一项,就够他们杀头好几回了。
李彧刚刚抬起头来,就悲愤道:“太子殿下,臣,臣要检举提刑按察使司赵全德,贪赃枉法,收受贿赂!”
“你!”
赵全德本来也在忐忑,此刻闻言大怒。
他二人立即撕扯起来,互相攻讦。
“够了!”
朱标愤怒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而一边坐着的徐达,李景隆,常茂,都是满面愤怒,这两人贪污的东西,都是边疆卫所将士紧缺的东西,比如棉衣,棉鞋。
他们把棉衣棉鞋,贪腐之后,卖给北元资敌。
还用运送粮饷的军船,偷偷夹带茶叶,丝绸,盐巴,卖给北元蒙古人。
这罪责是里通外国,等同于叛国。
若是按照往常,大明律刑罚,全家抄没。
此刻,朱标宽润脸上强压抑着怒意,深吸一口气道:“你二人,将你等所做之事好生交代,本太子会给你们个痛快,若是还推诿攻讦,互相陷害,那就是剥皮实草,全家抄没!”
二人闻言,尤其是提刑按察使司赵全德忙开口说了起来,他就是负责北平的刑罚,自然知晓贪腐会被处以何等极刑。
刚开始他二人,还吞吞吐吐,不愿意老实交代。
朱雄英冷哼一声。
吩咐紫英拿过国安司情报,让郑和当场念出。
“洪武十五年七月十四,收军粮七百石,吞没二百石。”
“洪武十六年元旦,收吏部,礼部,大理寺……宝钞七百五十五块。”
“洪武十七年二月,收燕地豪强地主金五两,宝钞五十块!”
一桩桩,一件件,比起他们自己记住的还详细,毕竟有一些,是他们家人门人收下的,只听得二人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大汗淋漓。
此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李彧和赵全德,竹筒倒豆子,忙将有的没的都说了出来。
捎带着,还将航海侯张赫,靖海侯吴忠也咬了一口……
吏部的几位大官儿,也没少说。
朱标越听脸色越难看。
“好了!”
朱标愤怒地拍了拍惊堂木。
“你二人运气好,皇后身体不好,且适逢燕王大寿不宜杀人!”
“判你二人贬为土官知府,如今北京正好有投降蒙古部族三万余人,你二人各选一万五千人,自北京出发,流三千里,罚三代戍边。”
“你等二人属下,多有贪墨之辈,也贬为土官知州,知县,同知,判官,全家随行,皆罚三代戍边!”
“若是往常,你等都是剥皮揎草全家抄没的大罪。”
“如今我大明要养生,哼,你们呐,算是赶上了!”
“是想去云南,还是想去甘肃,自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