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常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就算不想承认，这恐怕也是事实。

白卜的手还有些发抖，斧头就在一旁放着，常然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问道：“还有别的什么反应吗？那个雕像长什么样子？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

问这话时，白卜的脑海中响起了辛宁说过的话。

这里有不少东西可以迷惑他们的心智，譬如这时，他完全可以不管常人，用一些客套话来否认他的感受，任凭情况就这么恶化下去，那个雕像迟早会解决掉他。

这样一来他既没有什么负担，又可以解决掉自己的一个心结。

可他做不到。

“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卜几乎能够想象出它嫌弃的表情，“没用的废物。”

声音依旧在脑海中回荡，直达脑海的最深处，白卜有一恍神的愤怒，似乎神经深处的什么东西被挑动着。

无法控制的愤怒在胸腔内涌动，白卜深呼吸一口气，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常然皱着眉头，轻轻摇着头：“我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除了那个雕像。”

常然说着眉头皱得更紧了，痛苦的表情在脸上呈现，眼睛已经眯成了缝，但不敢闭上。

“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他。每一次闭上眼睛，他就会比上一次离我更近一些，就和洞穴里的时候一样。”

常然说着，自己都不由得疑惑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去触碰那些雕像，总不能只是看的时间久了点都能被寄生吧？

这样想来，唯一的可能性大约就是在最后，那些雕像被吸起来的时候，空中或许有它们的碎末。

粉尘无处不在，这样或许可以解释。

听到这话白卜也不敢再耽搁，立刻把常然从床上拉了起来：“这事不能拖了，我们去找方祥，她是护士多少能有点办法？”

常然整个人像是还没睡醒一样，胡乱点了点头，就跟着白卜出了门。

三楼要比其他楼层安宁不少，至少晚上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在外面，还有一些其他病房的病人。

看见他们两个出来，那些病人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还有人上前邀请他们两个。

“我们在玩过家家，你们要一起来吗？”

面前这个病人看上去也有二十多岁了，五官长得圆钝，看着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嘴角还挂着哈喇子。

看上去倒真像是个智力有问题的患者，两人一时间竟分不出来这人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又或者……这里真的有精神病人？

两人拿不定主意，直接忽视了这群病人，朝着护士站的方向走去。

刚到护士站门口，就有护士发现了他们。

“你们两个怎么了？”一名护士走上前来，立刻伸手摸向了两人的额头，“是睡不着还是哪里不舒服呀？”

护士长相甜美，可两人此时一点心情都没有。

“方护士在吗？”

“方护士？”护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方祥是吧？她刚才拎着锤子还有几块板子去大厅那边了，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你们有事找我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