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介女子,她自信也可以帮助祖父拯救顾氏一族。顾颐望着自己得意懂事的孙女,欣慰地笑了
“祖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天儿变了,你自己多当心些。”
顾若抬首看了看顾颐苍老的面容,慈祥的笑意,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半晌又咽了回去,再叩了一首道了一句
“是。”
身子被太阳的光芒拉的硕长,顾若在顾颐的注视下走出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门口的那一刻泪水突得淹没了眼眶,顿了顿脚步,半晌复又抬脚向前走。
六月的天,日头已经开始毒了起来,树荫里的蝉不听叫着,院子里往年现如今开的最艳的海棠花树,今年一株花也没有开,反而枝头树叶凋零,显得有些破败憔悴。
顾若立在那棵海棠花树下很久很久,末了道了一句
“寻个最好的花匠将这棵树打理打理。”
活了那么多年的树,怎么会说死了就死了呢。
言容病了,丞相府一下子热闹起来,不过三天的光景,凤阳公主来了三趟,圣女来了两趟。其他官员侯爵自是不用多说,几乎是日日客来客往,门庭若市。言容称病一个也没见,天天待在湘芜院躲清净,除了北倾颜硬闯进来过几次就没人进来过。
白芷还记得北倾颜那天进来的时候的模样,还没进门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一进了门立刻变了脸色。
彼时白芷正一副大爷模样似的半靠在床边,嘴里吃着丫头们剥好的葡萄,而言容着乐一袭堇色的袍子,坐在那儿为白芷抚琴。
她的容哥哥都已经病重了,白芷居然让他抚琴,这个女人心肠究竟是什么做的。
可是天知道白芷有多么无辜,言容有伤,有个屁的伤,他只是和她玩儿五子棋被白芷棋高一招不得不答应抚琴的。
可是北倾颜哪里知道,当时气得脸都绿了,当场二话没说就打算上去招呼白芷,白芷反应极快,一个侧身便躲过北倾颜呼过来的一巴掌,扯了刚刚有点愈合的伤口低呼了一声。言容手下的琴声止住了,站起来就走了过来问白芷
“又扯到伤口了,快宣大夫来看看。”
从搀着白芷到问候再到蹙眉担忧宣大夫,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呆了北倾颜。她的容哥哥已经彻彻底底被白芷迷惑了吗?
“容哥哥,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土匪罢了,怎配你在意她的死活。”
北倾颜不甘心地扯着言容的衣服道,言容的脸色阴沉,不怎么好看,冷冷道了一句
“白芷现在已经不是土匪,她现在是相府的人,她的死活本相一定会过问。”
白芷惊了,抬起头定定看着言容,心里千回百转。
言容说这句话绝对不可能是袒护她,一定是在演戏给北倾颜,好让北倾颜恨死她,然后等到有一天用不着她的时候再借北倾颜的手弄死她。
北倾颜的手松了,眼中的泪水就要滚出来,她的容哥哥说白芷现在是相府的人,她的容哥哥担忧的在乎的是白芷?
那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忍受了那么多的非议的难堪喜欢的男子,他现在真的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吗可是前不久他还问她是否信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心了呢。不会的,她的容哥哥是不会变心的。是白芷,都是白芷使了手段,就如同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为了留住皇兄不择手段。
“容哥哥,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我更重要一些还是她?”
北倾颜的泪水已经从眼眶里面滚了下来,手指指着白芷,眼睛里面尽是期待和恨意,她就不信她的容哥哥会觉得白芷比她更重要。
白芷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昏倒,生怕言容再说出什么害死她的话。
“公主殿下,现在白芷性命垂危,还请公主殿下让本相先行救治她再说。”
言容是冷着脸说完这些的,他明明知道论智谋北倾颜不会是白芷的对手,可是她伸手打白芷的时候他的心里竟会生起一丝怒意,淡的,却是以前没有过的。
嫣红的血浸出了衣服,看起来确实是扯破了伤口,北倾颜狠狠地盯着白芷,她就是用这种手段留住容哥哥的。故作可怜,简直无耻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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