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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柳德香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底下枕着的新衣服，瞬间眉开眼笑。

她把新衣服塞到被窝里暖和着，又伸手推了推睡在自己身旁的柳书韵和柳诗君，低声道。

“大姐、二姐，快起床了，快起床。”

见二人动了动，柳德香又跨过柳诗君，骑在了单氏的身上。

“妈妈，妈妈快起床了。”

柳诗君只觉得有一个小东西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耳边也充斥着柳德香那絮絮叨叨的声音。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朝柳德香看去，“德香，现在还早，你躺下睡一会。”

柳诗君声音有些沙哑，可柳德香却丝毫不在意，她捧起柳诗君的脸，在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姐姐起床，二姐，二姐快起床。”

柳诗君被她亲的没了办法，无奈地起身，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摸索着给柳德香穿好了新衣服。

她拍了拍柳德香的屁股，“好了，快去南屋给爷爷奶奶爸爸小草看看吧。”

说完便听到柳德香笑着应了一声，脚步声也噔噔噔地跑远，柳诗君这才重新躺了回去，抱紧睡得暖呼呼的柳书韵昏昏睡去。

柳德香跑到院子里，昨夜的雪已经把地面盖住，入目便是白茫茫一片。

她用脚踢着地上的雪，又蹲下捧起一把雪团成一个小小的雪球，团好后她细细端详着，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攥着这个小雪球走进南屋，柳德香又悄咪咪地推开了睡觉那屋的门，踮起脚往炕上看去，杨氏抱着柳小草正睡得香甜，柳老爹和柳老二也打着鼾。

柳德香站在炕前思索片刻，最后还是选择走到柳老二的头顶，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低声道。

“爸爸，爸爸我给你个东西。”

柳老二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她的话也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后便把手从棉被里伸出到头顶。

柳德香把小雪球小心翼翼地放到柳老二的手心，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顺着柳老二的手向下窜去。

柳老二瞬间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猛地翻了个身趴在炕上，他抬头看向自己手中那正在融化滴水的雪球，又看了看捂嘴咯咯笑的柳德香。

就在他正要发怒时，便听柳德香笑道。

“爸爸过年好。”

这声一出，柳老二整个人便蔫了下去，他耷拉着自己的脑袋，忍住想要揍柳德香的冲动，咬牙切齿道。

“过年好。”

父女二人的声响把觉轻的柳老爹和杨氏吵醒，二人看着柳德香站在炕前，柳老二的手则伸了出去，手心中还往下滴答着水，杨氏半睁着眼疑惑道。

“文光，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在屋里玩雪？”

柳老二听见这话一阵无奈，柳德香更是在下面笑得欢快，见杨氏和柳老爹慢慢坐了起来，柳德香对二人道。

“爷爷奶奶过年好~！”

说完便把小手伸到二人面前，巴巴的望着。

柳老爹和杨氏失笑，从枕头下掏出昨晚给孩子们准备好的压岁钱递了出去。

很快家中众人都陆陆续续地起床，孩子们也都把压岁钱拿到手，正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单氏拿着一身看起来九成新的衣裳走进南屋，见柳小草正在炕上和柳德香对着嘴吃糖，招了招手对柳小草道。

“小草，过来，今天过年换一身新衣裳。”

柳小草乖巧地走上前，任由单氏把自己身上的破棉袄扔到地上，再把柳德香的小衣服穿在身上。

杨氏看着柳小草穿着正合身的衣服，笑道。

“正合身呢，你德香姐姐当时长得快，也没穿几次这衣裳，如今你穿倒是正好。”

柳小草穿上新衣裳，也高兴的不知作何反应，抿着小嘴不好意思地笑着，引得众人也哈哈大笑。

柳老爹坐在炕上喝着茶，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心中十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