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几家谁都不是好惹的。
至于再向姜家出手?
贵人抹不开面子啊,其他几家都花钱买了,他再出手谋夺,想要空手套白狼,岂不是失了身份!
最重要的是,姜家也不太好惹啊!
吕文暗暗想到,姜家没卖之前还好说,利益巨大,哪怕为此不惜与姜家大动干戈,甚至不死不休。
可配方卖了,贵人反而不会再这么做了。
这次苏州织工作乱,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与姜家有亲的常家牵扯了进去,谋夺配方的良机千载难逢,这才有了他吕文的苏州之行。
事情谈成,两人又热络起来,吕文说晚上找个酒楼畅饮,张之文以还有要事为由婉拒了,又闲谈了一阵,张同知这才告辞离开。
第二日一早,常威就被带到了知府衙门,孙公公虽然还没到苏州,但朱阁老等不及了,要亲自先审一遍。
朱阁老安坐堂上,今天他可以过一把地方父母官的瘾了,他是翰林出身,几乎没做过地方官,小时候偶尔躲在当知州的父亲后面,隔着墙壁,过过耳瘾。
左右两侧加了一些椅子给朱燮元、张之文等人,另外,锦衣卫的王名世也赫然在座。
常威被带上来时,心底有些慌乱,但面上还算沉得住气,不动声色,至少显得很有底气。
“堂下何人?”
“学生常威,见过诸位大人!”常威回道。
众人:......你这老么咔哧眼的也是读书人??
“你是?”朱阁老不太确定的问道。
“学生惭愧,是国子监的监生。”
哦~~~例监......
众人松了口气。
“恩~~既然是监生,那就起来说话吧!”朱阁老砸吧一下嘴,有点腻歪的说道。
“多谢大人!”
常威谢道,合着这家伙进来后是跪着的......
“传你来,可知所为何事?”
“大人,学生冤枉呐,一家人正吃着饭呢,就被官兵围了宅子,学生还没吃完呢,就被这些丘八圈禁起来,实在不知犯了哪条大明律了啊!”
“咳~~”
王名世忍不住了,好端端的被人叫做丘八,哪个当兵的也不会高兴。
“常威不得无礼,此乃当朝朱阁老,问你话就好好答着!”朱燮元也出声斥道。
“原来是朱阁老,怪不得学生一见到您老人家就觉得气势非凡,学生竟然有幸见到我大明柱国,实乃三生有幸啊!以后回太原府常家祖宅,祭拜先祖时一定要告诉各位祖宗啊!”
常威表情夸张,看样子恨不得现在就遥祭先祖。
太原府常家?
张同知很无语,他之前只听说常家也是北地来的,但没深究,可没想到和太原府的常家有关啊,虽然现在单独一个常家算不得什么,可这帮山西人很抱团,若不能定成铁案,将来也是隐患。
何况常家在江南也不是没有根基,这不还有亲家呢......
“今日本官传你来,是因有人举报你与葛成勾结,暗中煽动城内织工作乱,对此你可认罪?”
朱阁老才不管你是常家还是短家的,直接开口问道。
“冤枉呐~~朱阁老,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学生家里在江南的生意,丝绸也占了大头,煽动织工作乱有什么好处,学生也损失不小啊!”
“可葛成是你布庄的织工!”
张同知插嘴问道,再次引起了朱阁老的不满,可他现在顾不得了。
“这位大人,葛成是学生布庄的织工,可他也仅仅是在学生这里做工啊!”
“可是葛成已招供......”张之文还没说完,就听见常威大呼。
“大人!葛老头毁谤我啊!他毁谤我啊!学生要告他毁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