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菜？什么意思？”

秦世明不解。

“来根烟，再跟你慢慢聊。”

“好。”

秦世明摸出一根烟递给算翻天，又赶紧用防风打火机给点上。

此刻，太阳升起，尽管遍地白雪苍茫，但太阳照在人身上也很舒服，终于有了一丝暖烘烘的气息，秦世明与算翻天就坐在半山腰的帐篷外面，一人找了一块隆起的雪堆，翘起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

算翻天并没有正统道士的正经模样，斜嘴叼烟，翘着二郎腿，哪有道士的模样，看着更像是地痞流氓，蹲在街边上对着美女吹口哨。

总之，在算翻天身上，秦世明看不到半点得道高人的气质，再结合算翻天这两天接连不断的骚话，秦世明甚至有些恍惚，有些怀疑。

眼前这逼，真的是算翻天吗？

“虐菜，其实就是字面上的一次，当年我们师兄妹一共四人，一起在老夫子门下修行，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揍一顿，每天晚上睡觉前最后一件事情，也是被揍一顿。”

算翻天脑子里有了当年的画面感。

“老夫子手握戒尺，每天早上被揍的那一顿几乎是不一样的，变着花样收拾，利用不同功法收拾咱们四个。但晚上那一顿又是一样的，都是拿着戒尺敲脑门儿。”

“晚上这顿打是问，知道早上那一顿为什么挨打吗？要说不知道，或者说，想不明白，当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至于什么功法，什么练气口诀，从来没有。”

“老夫子是真狠啊。”

提到师傅，算翻天满脸感慨，“只要不听话，是真往死里打，有些时候早上挨得太重，导致一整天无法下地行走，甚至找不到吃的喝的，只能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琢磨着该如何应对晚上那顿毒打。”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三千六百顿毒打。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被打出了经验，就算是猪头，也能敲成天下第一聪明人。”

“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琢磨师傅老人家，从一开始带着恨意，到后面慢慢理解，最后甚至认可老夫子教书育人的方式了。”

“黄荆条下出好人嘛，对吧？就跟现在的小孩子上学一个道理，好学生，都是被一棒一棒敲出来的。”

秦世明也颇为认同，整整五年时间，一千八百多次的毒打，且每一次毒打的方法还不一样，光是学老夫子打人的方式，都有得学。

“不过，这些年我也在不停寻找老夫子，有些话藏在心里不吐不快，非得当面问问他不可。”

算翻天猛吸了一口烟。

秦世明眉头一抬，问道：“什么意思？终于理会老夫子当年的良苦用心了，想当面谢谢他？”

秦世明心里在想，算翻天姬无双之流都这般厉害了，那他们的师傅老夫子，当年该有多牛？

会不会已经到了神境？

“我感谢他个锤子！”

哪知道，算翻天话锋一转，低声骂道：“老子要问问他，当年凭什么打老子那么重，对小师妹，对小师弟就温柔得多了。”

“……”

秦世明怔住了，画风转变得太快，一时没反应过来。

“妈的，太欺负人了。”

算翻天骂骂咧咧，“当年就数我跟姬无双那老小子挨打最多。”

“所以，你们实力现在最强啊，这不很正常吗？”秦世明讪讪笑了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

天下第一高手那么牛，当年不一样被胖揍？

想到这儿，秦世明心里平衡多了。

“那可不一定。”

谁知道，算翻天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