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节(2 / 2)

大明之朔风疾 老律 2623 字 6个月前

这是重修的《归化誓约》,也是《大同宪律》的前言,议员们跟着李榆一字一句背诵,许多人瞬间泪流满面。

李榆最后挥手大声说道:“诸君,尽管我们采取了各种办法回避,但是大战还是来临了,这不是联邦公民与清国臣民的战争,而是自由与奴役、共和与集权、公理与邪恶的战争,除非我们放弃信念,否则无路可退,我向参众两院郑重提议对清宣战。”

“宣战”、“宣战”——议员们振臂高呼,李榆点点头,转身向众议院议长王继谟行了个军礼,从怀里摸出一个烫有火漆的信封说道,“议长先生,这是我对今后的安排,如果我不在了,请您交给议院公议。”

“总统,联邦离不开你,不行,你不能出战,必须留下主持大局。”王继谟先是一愣,马上摆手说道。

“我是联邦的守户之犬,岂能看着公民流血而置身于外,就这么定了吧,有些事也非得我去才行。”李榆微笑着把信交给王继谟,然后回过头向议员们大声说道,“大同联邦与大清帝国乃当世两强,除非有一个先倒下,否则无法停战,为打赢这场大战,我提议成了战时佥事处,并赋予征调联邦人力、财力大权。”

“同意”、“同意”——议员们高声响应。

自由女神广场上依旧人山人海——总统去了议院,很快就应该有准确消息出来,他们要等待那个时刻。各种派别的人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纷纷跳出来宣传自己的主张。

崔二定神父,一颗冉冉升起的西教新星,此时就在兜销他的新理论:“各教皆相信神创造、掌控世间一切,中学也有天命之说,而人之体貌、本性一样,万物滋长、盛衰一样,造物主也必然同一,就如我手中这张牌,正面与反面截然不同,但还是同一张牌,只不过你看到的有所不同。人乃神所创造,不分贵贱同出一源,理当平等、仁爱,今有明清两国,其皇帝自命天子篡夺神权,欲以孤家寡人奴役人民,天必灭之……”

崔二定滔滔不绝讲着,不时引起本教信众喝彩声,喇嘛教、回教信众也频频点头称赞——在大同联邦这种氛围下,任何教派想排斥异教、一家独大都是找死,唯有互相宽容、互相协作才有广阔的前景,这是各教信众的共识。

李正义带着拥趸也窜入广场,继续推销东亚联邦共和国的构想:“诸君,东亚联邦一旦成立,货物可互通往来,人民可自由迁徙,以此融合亿万人民之才智,若干年后‘民富国富、民强国强’以及‘同族异俗、吾族公民’必定成为现实,到那时我们的人民无比富裕,联邦也将更加强大,草原上有我们的强大骑兵,山川间有我们的骁勇步军,而海洋上有我们的联合舰队,天下谁人敢敌,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前景,难道不值得努力吗?”

日本人、琉球人、朝鲜人、安南人叫好声响成一片,大同公民对东亚联邦兴趣不大,不过家大业大又不是坏事,也跟着起哄鼓掌。

青年才俊孙枝蔚被公认为最聪明的人,大家请他谈谈对未来战局的看法。

“无须多言,这一仗我们必胜无疑,”孙枝蔚打了个哈欠,揉着眼对众人说道,“大家想想看,打仗打的是国力,我联邦工商发达、藏富于民,银钞行遍地开花、自由经营,明清两国钱庄放贷年息五成也不奇怪,我们的银钞行年息不到两成照样赚钱,国债年息甚至还不到一成,联邦政府既使财税不足也能以极低的成本从民间筹集军费,而清国除了搜刮百姓还能从哪儿筹钱,等着瞧吧,快者一年缓者两年,清国肯定内外交困而亡。”

孙枝蔚的话让大家茅塞顿开,是啊,打仗打的是国力,谁能以最低的成本筹到军费谁就能获胜,这个道理很容易懂,大明败亡就是现成的的例子。

广场上响起了歌声,小定王带着教堂的唱诗班来助兴,当然还有那五条藏犬,这是云雀的爱犬,平时还就听他的话,他走哪就跟到哪——其实该叫小定王为皇上,人家帝号保留着呢,但大家叫惯了不好改口,他自己也不在乎,就这么叫下去吧。

“天下为公,吾国所宗,民为公民,国曰大同;三色鹰旗,自由平等,勿施暴虐,乃为仁爱;同族异俗,先烈遗志,精诚友爱、家国永固;民富国富、民强国强,东亚称雄,唯我联邦。”

大家一起唱着歌一起等待,天快黄昏时,有人大喊“议院散会了,总统来了”,人们立刻向北城楼涌去,不多时李榆带领议员、官员们出现在城楼上。

“参众两院经过表决,一致同意对清国宣战”李榆的话刚出口,广场上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李榆高举手臂坚定地说道,“我相信我们的联邦必胜,此战之后,大同联邦必将成为天下第一强国!”

“东亚细亚联邦共和国万岁,总统万岁!”李正义一伙人抢先大喊,其他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也跟着高呼,连那五条藏犬也理直气壮大叫。

李榆微微摇头,摘下军帽向人群高喊:“自由万岁、公民万岁!”

外务司,马国柱从那木儿手中接过公文,满脸苦相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我马上派人送往北京,打吧,打出个天下天平!”

“老马,回家吧,大家朋友一场,我们绝不会难为你。”那木儿握着马国柱的手说道。

马国柱缓缓向门外走去,突然转过身哀求道:“新生,把我抓起来吧,我也爱大同联邦,求求你,一定要把我抓起来,我不想走!”

大同共和大酒楼过去是王牧民的产业,这家伙赚够钱回草原故乡去养老,阿山从辽东逃到大同,趁着手里有钱便买下这座酒楼,生意一向不错,不过今天闭门谢客,在大同混得有头有脸的满人正在里面开小会呢。

“老少爷们,打回辽东老家的时候到了,满洲司那帮人只动嘴不动手,可我阿山只喜欢动手,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拉一支满洲义勇军跟总统干。”阿山拍桌子叫道。

“那是当然,总统是咱们的晋亲王,咱不帮他谁帮他,我算一个,”斋桑古拍着胸口答应,扭头又对遏必隆说道,“大同满人中就你和阿山最有钱,你打算如何?”

“出钱无所谓,可我手里有产业,走不开呀!”遏必隆现在主管李晋的玻璃厂,新开的机器厂也有他的股份,赚钱上了瘾,总统府、总理府几次征召都被他推辞了。

“小白脸没用,不管他,让他赚钱赚到死。”阿山瞟了一眼遏必隆轻蔑地说道。

“谁说我没用,又不是没打过仗,也算我一个。”遏必隆气呼呼喊道。

“好爷们,咱们同心协力打他狗日的多尔衮。”阿山笑着把遏必隆摁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