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陌念吐出一个字，在夏妍曦身旁坐下。

她看着夏妍曦腕间绑的红绳，眸光深了深，嘴里忍不住吐出伤人的字眼，“父亲还挺有情趣呢！”

似乎是夸赞，但语气中又满是嘲讽。

夏妍曦一惊，下意识挣扎着半坐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哪怕她表现的再无害，陌凌崖也从不允许她踏出这个房门，更不会有人进来。

突然进来这么一个人，还是自己血缘上的女儿，哪怕自己心中甚至对她有些恨意，但也不妨碍她勉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你！你想说什么。”夏妍曦拧眉，眉眼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开始那不自在的模样呈现出强烈的对比。

陌念勾唇笑了笑，“不想说什么，只不过，是来传个话，顺便，问你一些问题。”

一些早就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的问题。

“你怨我们吗？”

我们两个字，陌念吐的异常清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妍曦，绝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自然。”夏妍曦毫不犹豫，仿佛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恨你们所有人，人们常说，孩子是无辜的，可有谁问过我的感受，你们的存在，就是对我这些年耻辱的真实记录。”

陌念点头，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下一秒却问了一个夏妍曦没想到的问题。

“我听说过你和父亲的故事，我和他不一样，我问的不是你们有没有爱过，我只想知道，当初，真的是你先辜负父亲的吗？”

夏妍曦张嘴欲答，却被陌念直接打断。

“我希望，你的答案是真实的，这很重要。”

夏妍曦顿了顿，脸上出现犹豫之色，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陌念弯了弯唇，眼底带了几分柔光。

“既然这样，那我和哥哥会努力救你出去的，虽然你不爱我们，也从来没有尽过母亲的职责，我们也同样…恨你，但是，相比之下，他才更应该受到惩罚。”

“什么？”夏妍曦诧异的追问，陌念却没再回答，只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临走前，陌念也问了陌凌崖一个问题，“父亲，你对我们，是责任，是愧疚，还是爱呢？”

陌凌崖没有回答，但陌念从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是愧疚啊！

连爱屋及乌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正常人对即将沦为工具的无辜孩子的愧疚而已。

陌念自嘲的笑，笑自己自欺欺人，回去就将答案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陌离。

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受打击难过呢？她的兄长，也应该和她享受一模一样的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