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老爷何事?”刘五急忙问道。
门房楞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他没说。”
“糊涂,为什么不问清楚?”刘五猛地跺了一下脚,急声问道:“你可知道他要去哪?”
“应该是去……秦淮河吧?”门房还没说完,便见刘五急急忙忙的转身向着刘大壮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门房楞了楞,最后却不屑地朝刘五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口水,“什么玩意儿嘛,竟敢说老子糊涂?你他M的不跟老子一样,也是个下人么,有什么好神气的!”说完,门房转身重重地关上小门,窝进了他的小窝里。
…………
停放无人认领尸体的义庄在吴县县城南郊外五公里处。李文博带着孙大登等一干衙役赶到义庄时,已经是戌亥相交之时。
郊外人烟稀少,夜生活也不丰富。入夜后大多人早早的便已经睡下了。而义庄所在之地,更是僻静,便是白天,也是整日阴风阵阵的,让人不寒而栗,更何况是晚上了。
冷风一吹,李文博也不禁感到了丝丝寒意,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瞧着不远处黑暗中仿佛鬼火一般忽明忽暗的两盏孤零零的破旧灯笼,借着昏暗的灯光,刻着义庄两个字的破旧牌匾,更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大张着嘴巴的妖怪。
“大人,前面便是义庄了。”孙大登几步走到李文博身边说道。
李文博微微点头,说道:“大伙儿先就地休息片刻。孙班头,你跟我一起,去见义庄的马老头。”
“是,大人。”孙大登大声应着,转头大声说道:“大伙儿先就地休息片刻!”随后便跟在李文博身后,大步向义庄走去。
来到义庄那破旧的大门外,孙大登急忙上前了几步,以手叩门。叩了几下,义庄里才传来了一个老弱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赶着去投胎么?”
“马老头,还不快开门,县太爷到了!”孙大登一边叩门一边大声说D县太爷?城隍老爷来了,也甭想吓着我老马头,我老马头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啊!”马老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摸索着下了床,点了一盏油灯,借着灯光,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栅。
门一开,马老头便瞧见义庄外不远处竟然灯火通明,照得仿佛白天一样,而义庄大门口,一个穿着公服,腰上配着朴刀的捕头,提着一盏灯笼,灯笼映照着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的书生模样的青年。
“马老头,县太爷在此,还不跪拜!”孙大登大声喝道。
马老头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软,便往地上跪去,还没跪下,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搀扶住了。“老人家无须多礼,您年近古稀,小子可不敢接受您的大礼,会折寿的。”
马老头楞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李文博,疑惑地说道:“您真是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