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微微一怔,旋即点头说道:“是,司令员,我这就去。”
“去吧,快去快回。”赵成安挥了挥手说道,通信员离开后,他又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重新坐在战壕里,吃了几口窝窝头,拿过竹筒,打开塞子,喝了一口汤。
汤的味道很好,也不是很凉,咸咸的,还有泡菜的味道,赵成安更是从汤里喝道了几丝切得很细的酸菜和细肉丝。
赵成安一边咀嚼着酸菜肉丝,一边啃着窝窝头,吃了两个窝窝头,喝了一竹筒酸菜肉丝汤,肚子也就填饱了。
赵成安把竹筒放在一旁,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顺着战壕,一边走动着,一边检查战备情况。
战壕里的战士就着酸菜肉丝汤,吃了两个窝窝头,这时候都在低声说笑聊天,打发着饭后的时光。敌人还没有出现,他们也还能苦中作乐,暂时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
看到赵成安走过来,纷纷站起来行礼问好道:“司令员好。”
“兄弟们无须多礼,这里是前线,大家不用拘礼的。”赵成安笑着回礼说道,又问道:“都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吃饱了。”战壕里的战士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吃饱了好啊,等下才有力气打鞑子!”赵成安笑着说道。
“司令员,这吃是吃饱了,可却没喝足啊,要是能吃饱喝足,那才叫过瘾呢。”
“对对对,要是还能配上一壶小酒,那可就更完美了。”
有战士开玩笑似的说道,迁安临时驻军延续了苏松兵的传统,军官与士兵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胆子大点的战士,基本上都敢跟军官开些善意的玩笑,军官也不会因此而责怪士兵。
“想喝酒是吧?那可不行,军中是明令禁酒的。”赵成安笑着说道,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老实说,我也想喝酒呢,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行的,前方还有好几千人的辽东鞑子在虎视眈眈呢。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等打跑了鞑子,我就向沈司令请令,好好的犒劳犒劳大家,保证肉管饱,酒管够,大家说好不好?”
“好,赵司令,这可是你说的,大家伙都可以作证,到时候你可别赖皮。”
“放心,我绝不赖皮!”赵成安笑着说道。
将前线战壕全都走了一遍,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大的纰漏后,赵成安才稍微放心了些。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却还没升起来,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在不停地眨呀眨的。
赵成安背靠着战壕,躺在壕沟里,抬头望着漆黑的星空,十分惬意自在。这时候还只是前半夜,敌军即便要发动偷袭,也绝对不可能在前半夜,最有可能发动偷袭的时间,是子夜过后。
战壕里绝大多数战士都已经歇下了,只有极少数负责警戒的战士,小心警惕地警戒注视着前方的任何风吹草动。
防线内没有升起任何火堆,也没有任何照明设施,黑夜中升起的火堆,那就是找死,是敌人再明显不过的靶子了。这种低级错误,赵成安自然不可能犯。
寂静漆黑的夜色中突然传来了两声低低的布谷鸟叫声。这时候才是初春,自然不可能有布谷鸟叫。赵成安心中一惊,一下子翻身坐起,转身趴到了战壕上。
“参谋长,有情况。”身旁的警卫员低声说道,“刚才那布谷鸟叫,是哨探队发出的警戒。”
赵成安轻轻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叫醒兄弟们,准备开工了!”
警卫员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转头将赵成安的命令传达了出去。战壕里休息的战士全都被摇醒了过来,拿起火铳或者是弓箭,小心翼翼地趴在战壕上,注视着正前方。
赵成安带来的新兵营的三百五十名新兵弓箭手和暂编第三营的六个战斗都混搭在了一起,因此,防线上才会有人拿着火铳,有人却拿着弓箭。
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在地上爬行着摸索向前,慢慢地向着防线前面的铁丝网靠近。距离铁丝网却还有两三百丈的样子,要摸到铁丝网前面,也还需要不少的时间。
“司令员,炮队队长问你,要不要来一轮?”警卫员低声对赵成安说道。
赵成安瞧了一眼趁黑摸上来的女真鞑子的距离,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用。”停顿了一下,又对警卫员说道:“通知炮队的,做好射击准备,等我命令,命令一下,立即开炮。”
警卫员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是。”随后便将赵成安的命令传达给了炮队队长。
女真鞑子爬行推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又担心动静太大,惊醒了战壕里防守的明军。之所以选择子夜之前发起偷袭,向济尔哈朗建策的鄂保林,打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算盘。
明军要提防偷营多半也会提防后半夜,前半夜肯定会放松警惕。所以,被炮弹弹片在后背上留下了一大块深可见骨的伤口的鄂保林,在撤下战场,见到济尔哈朗时,便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向济尔哈朗建策,在前半夜对明军发动偷袭,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直到济尔哈朗点头之后,鄂保林才微笑着任由两个旗兵抬着送去了萨满那救治。然而鄂保林千算万算,无论如何也没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哨探队的严密监控之中。几乎是女真骑兵刚一出营,哨探队就已经将情报传了回去。
(筒子们五一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