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笑：“老师您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天地，为人族？为万灵谋和谐？同为者，为同志，哪怕道路艰辛，亦甘之若饴。”

老人夸赞道；“不愧是被天道选中的神，你若是这等心态不变，这三界之中，当可横行无忌。”

陈清河翻白眼道：“我又不是为了这个，若只是想横行无忌，何必三界，我在鄱阳湖，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岂不是很好？多闲的人才会到处瞎溜达？”

老人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指点在陈清河眉心。

下一刻。

一个字在陈清河的脑海中浮现。

这是一个上古的蝌蚪文，明。

送出这个字，老人仿佛一下子精气神垮了一样，瞬间如风中残烛。

陈清河一惊，然后不解地看向老人。

老人道：“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这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了，跟我进棺材，就太过浪费。”

“这个字是先天第一个人道文字，有诸多妙用，但只能使用三次。至于如何使用，我也不管，你随意。”

说完，老人仿佛没了气力一样，坐在了椅子上。

陈清河默默感受片刻，然后再次对着老人一拜：“弟子陈清河，多谢老师赐字。”

老人微笑，只是摆手。

“先生，先生，我能上岸了。”

这时候，突然屋外传来欢快的声音，是那个小女鬼，它风风火火一样，直接穿墙进来。

然后，它就撞在了陈清河身上，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摸了摸头，小女鬼抬头看去，发现是陈清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爬起来，掏出来杀猪刀，虎视眈眈地看着陈清河。

陈清河却是板起脸，道：“你是哪里的小鬼？胆大包天，竟敢闯入我老师私宅？”

小女鬼惊愕不已，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老人笑着点头。

小女鬼立马收起来杀猪刀，又是羡慕，又是认真地看向陈清河，鞠躬道：“我叫白河，见过师兄。”

“别瞎叫，哪有师妹用杀猪刀砍师兄的？你把我当什么了？这仇，我吃你一辈子。”

小女鬼委屈巴巴，却不敢反驳。

“好了，别听他吓唬你，小白河，你能上岸了，这是好事，以后要多走，多去看，多去学，这样你才能变得更聪明。”老人微笑开口。

小女鬼顿时又眉飞色舞，用力点头。

“那我现在能去砍何癞子了吗？”小女鬼期待地问。

老人道：“我当初告诉过你，只要你能上岸，做什么都可以，但做什么之前，你要想清楚，做了事之后，有什么后果，如果你不能承担那个后果，却执意非要去做，那是不理智的，也是我不喜的。”

小女鬼嘻嘻笑道：“我攒了很多钱，可以养姨姨，我还学了很多字，可以教二妹读书写字。”

老人道：“那你去吧，以后做什么，不需要问人，随你心意。”

小女孩欢喜地就要跑，但很快它又停下来，对着老人行弟子礼，又对陈清河行了一礼，这才一转身，消失不见。

陈清河看向老人。

老人道：“我能教给它的，都教了，今日一言一礼，我与它缘分已尽。接下来，是你的事。”

陈清河默然无语。

你都把它教成这个死德行了？

我还能怎么教？

而且，话说这孩子要去砍人呢，你就让它去了？

正琢磨要不要问一句。

老人就率先道：“你还在这干什么？小白河砍人，这么好玩的事，你不去看热闹？也就是现在不年轻了，不然指定提个小板凳去，说不定能吃到大瓜呢。”

陈清河立马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