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是该有的,不过也就一笑了之罢了,只要是皇上的身边,哪位有心机的朝中大臣不会弄几个眼线呢?这是防不胜防的事情,想得多了就是庸人自扰。所以想通了的朱四也就继续保持着色眯眯的笑容同两位小美女调情:“哦,看来朕还是猜的不错的,古有女诗经,男楚辞,文论语,武周易之说。书香世家多爱以诗经和楚辞为子女取名,而你们俩也确实人如其名。走吧,引着朕先去用膳,随后替朕沐浴,赶路这许多天啊还真是很累。你俩一会儿一个帮朕捶背,一个帮朕捏脚,好不好?”
她们有权利说不好吗?只不过她们应该不理解这赶路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说累呢?洗澡的时候,朱四在两个女孩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奴婢姐妹既然已经全心侍奉万岁爷,有些话便不得不说了,万岁爷今日在朝堂上擅杀一位朝中三品大员,难道就没有考虑到风险吗?”
“你们俩今天的这次迎驾也是想说这话吧,没关系,你们说说看,朕今天的做法冒失在哪里?”那个叫做舒窈的美人儿峨眉紧蹙的对朱四说:“陛下您好糊涂啊,那马吉翔不但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跟司礼监掌印太监庞天寿以及广一西总兵候性三人更是死党,他们都是一伙儿的,还是皇上您身边最重要的近臣,您竟然稀里糊涂的就做了这样的事情,您就不怕他们造反吗?”
“今儿个这水怎么这么凉呢,告诉人加热水!”朱四感觉有些发冷,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穆青甜甜的笑了一:“万岁爷如果心中有了对策,就不用加热水了。我们的敌人现在还没下手,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敌人是谁、都在哪儿,那么把他们的敌人找出来去对付他们不就好了?”
朱四忽然觉得这水温真的暖和了一些,他抚摸着穆清青笋般的玉手说道:“那你说说,他们的敌人都是谁?总不至于让朕去搬来清兵救自己吧?”
穆清继续笑着一边帮朱四捶背,一边儿说:“万岁爷的敌人是清兵,他们的敌人却未必是清兵哦,司礼监掌印庞天寿平日里最不对付的人是同为太监的张福禄与全为国,张福禄和全为国虽说只是二等太监,却因为人仗义而深受太监们的拥护,那个司礼监秉太监王坤笔则一直在这两方势力下保持中立。而那个候性和所有同僚的关系都不好,他最大的朋友就是钱,他只认钱,而且看似为人非常胆小怕事,实则他过去当过强盗,还杀过县官,要不是有丁魁楚照着他,这候性早就被缉拿归案啦。所以庞天寿的结党是为了权,而候性的结党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钱。奴婢把这些事儿给万岁爷说清楚了,以万岁爷的大智慧,就不许奴婢二人再多言了吧?”
作为曾经天底下地位最尊贵的大明皇帝,如今虽然逃跑到了偏远的大西南,可终归说起来,也还是这一带里地位最高的人。朱四拥有的权利决定了他今晚可以继续享受美好,只是不知道这种美好还能享受多久。别人的人生是看着前路在走,而朱四来到了这个倒霉时代以后,却要时刻的想着退路。前世今生的记忆似乎在重叠着,朱四只希望在今世里,自己不会再次被人绑到树上给乱拳打死,他更不希望最后死在吴三桂的那根弓弦之下。
寻找前路需要勇气,看清退路更需要智慧,既来之则安之,努力奋斗!别再想着能博取老天的同情,更不要去想着会有什么结果。水温不冷不热,对朱四来说恰好合适,只是此时他已经想的更远了,而不再关系自己的体感。老天既然把朱四骗到了这个处在巨变的时代,至少自己不要成为一个千年的笑话。好吧,无论成败,重生的皇帝朱四都要向自己的新人生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