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裴和梅儿同时都羞红了脸,也笑弯了腰。而只要苏裴低下身来,那一对儿傲人的酥胸便直逼朱四的双眼。屋子内除了苏裴的体香,还有尚未断奶的梅儿的奶香,这让朱四的心如火撩一般。可话题谈得是夫子之道,总不能白日宣淫吧?于是朱四只好强压欲火正儿八经的道:“你这样笑着不说话就是答应了?那就太好了,毕竟乡试和会试都只是初试阶段,真正殿试时的策问才是检验士子们真正学问的时候。至于乡试和会试的考题,暂时就不去管它,只当做是一种筛选人才的奇怪方式罢了。”
苏裴也收敛笑容,赞许道:“果然是一代仁王圣君呦,这么容易便虚心纳谏啦。此等题目之重点根本不在题,而在意,正如书画的精髓一样,重在挥发和写意,没有题目,胜似有题目,肯定比重复拿出过去的题目让举子们抄袭要强很多嘛。况且哪个举子要是真敢于写出有辱斯文的字句,那么他这辈子也就远离考场和仕途了。”
苏裴的一席话真是惊醒了梦中人啊!原来一个‘君夫人阳货欲’竟然还有这么高尚的学问在里面。是让考生们凭着流氓话来写意,最后写出一篇锦绣文章,我勒个去,这绝对是要把人逼疯啊。如果这样都没有被逼疯的人,那一定就是人才!
既然第一个问题已经不了了之,那么下一问题,便是要以何种学派来解经了。而且朱四必然还是要老婆大人帮着出主意的,才女就是才女,听到朱四的询问,苏裴缓缓道:“我圣朝永乐初年至正德年间,由于太宗文皇帝的力推。所以科举一直以朱熹理学为宗,然而到了正德嘉靖之后,心学盛行,甚至于像大学士徐阶和高拱这样的人都是心学传人。而到了天启崇祯年间,理学又再次复兴,以至于我朝取士不定期的以理学和心学讲义交替作为思想解释。不过妾看来,理学也好,心学也好,没有土壤便不会滋生,有了土壤,想要阻止最终也依然会盛行。所以说,夫君若是想要罢黜百家,难免会有矫枉过正之嫌。”
朱四似乎心有不甘地道:“朕与几位皇子,可都是亭林先生的学生。如果说理学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依然要继续搞下去。那亭林先生为什么还要提倡朴学,鼓励世人放弃朱熹注解和阳明先生的,而重新采用汉儒的注解并且以经解经啊?如果说是亭林先生错了,那么当初朕就不该拜于其门下。如果朕作为朴学弟子不能身体力行,那就又违背了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也就是说,只有重新采用以经解经的办法为殿试出题,你的夫君和儿子们才不会遭到诟病。”朱四说完这话,发现有语病,自觉被骂了。可是苏裴还依然陷于思考之中,并未察觉。他这才暗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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