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迈着四方步平平稳稳走到大堂。
刚一坐下,啪地一声惊堂木。
“张三彪,你许给裘世海多少好处,他替你出谋划策?”
“没有哩,裘公子什么都没要。”
话音刚落,张三彪想,完了,把恩公供出来了。
韩德彰和曹振方身形一震。
又是这小子。
薛文堂盯着张三彪:
“还不从实招来,那裘世海如何挑唆你告刁状,蛊惑老爷们替你出头?”
“没有哩,没有这回事……”
郑彦中十分不耐烦。
他用清凉的嗓音说:
“张三彪,你是万年死猪做腊肉,进不去盐味啊。你听不懂话还是脑袋被人中黄塞得太满。怎么,你觉得自己是秦琼转世好汉一条,有事一人儿能扛住?要是有人挑唆,县令大人看你年轻糊涂,还能饶你一下。要是真想万事自己扛,那咱们也得成全你,十八年之后你还是一条汉子。”
张三彪这回总算回过味来了。
这都要死了,还管什么恩公不恩公的。
他不住磕头。
“恩公,哦不是,那个裘世海也不知打哪里听说的,我家曾经想和程家定亲被赶走了,就问我要不要过好日子,做程家的女婿。他说他有办法哩,只要我按他说的做,万无一失哩。谁知道谁知道……”
韩德彰咬牙切齿。
曹振方倒是有些犹豫的样子。
韩德彰拱手:“县令大人,这个裘世海四处滋事挑衅,搞得全县不宁,上次大人心软,饶过他一回,这次切不可对他手下留情。”
曹振方想开口说一些什么,到底闭了嘴。
薛文堂心里也想,这个裘世海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呢?
从这几次的事情来看,薛文堂都挺佩服裘世海的。
搅屎棍当到这种程度是个人才啊。
这层出不穷的损招,一般人累死都想不出一个来。
当裘世海被带到大堂的时候,他还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裘世海,你为何居心险恶,挑唆他人诬告清白人家,到底意欲何为?”
“诬告,怎么是诬告呢?那程家不肯跟张家结亲,是不是嫌贫爱富?”
“你……”
程书瑜气得要命。
裘世海不搭理他。
“韩老爷,你说这算不算嫌贫爱富呢?”
韩德彰不回答,阴狠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