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拙熬了好几天,把《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和《穆桂英挂帅》背诵默写下来了。
然后她扮成师爷模样,叫来戴大鑫。
“戴老板,您想不想自己的戏社能够重振旗鼓?”
“想,当然想,大师爷,您给这一部戏吧,人家说了,您写的戏没有不好的。”
“已经写出来了,刀马旦是主角的戏。”
戴大鑫听了,人都要高兴飞起来了。
“大师爷,您是我再生父母!”
“别别别,戴老板,你也知道,洪水刚过,满目疮痍,这出戏上演,但是不能要钱。”
“啊?不要钱……这……”
“您是赚小钱,还是出大名?”
“当然要出大名。”
“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除了戴大鑫的戏社,薛守拙也联系了花月香。
“赈灾义演,没问题。”
花月香答应的很痛快。
没有薛守拙的《牡丹亭》,她现在也不会成为全省最知名的红角。
很多人不叫她花月香,叫她杜丽娘。
同样痛快答应义演的,还有当初首演《女驸马》的黄梅采茶调班子,一部戏下来就让她们唱的小调成了最红的戏腔。
薛文堂跟何云祁上报了赈灾义演的筹划。
何云祁心里的酸水比洪水都泛滥。
“好主意呀好主意。您的师爷,一个顶八个。”
薛文堂也很得意,不过他表面谦虚。
“都是何知府知人善用,领导有方。”
义演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为了留悬念,新写的戏本子没给老王爷看。
他有点儿生气,把郑彦中叫去。
“怎么还对我留一手呢,大师爷写了新戏,我怎么不知道?”
郑彦中对吴欣使了一个眼色眼色。
“当然得对您留一手,不留不行啊,不留怎么能吊您的胃口呢。”
吴欣慢悠悠地说道。
王爷吹吹胡子。
“呦呵,你们胆子可变大了。”
吴欣故意叹了口气:
“正是因为胆子小,才必须吊王爷胃口啊,故意留点儿悬念,要不怎么能满足王爷的戏瘾呢。”
“嘿!你们,你们……”
郑彦中看火候差不多了,
“叔外祖父,这次是赈灾义演,演戏都是不要钱的,所以大师爷写了新戏。可是,要是您看了之后不好看,那义演不就没人去了。所以也是没办法,这样,义演的时候,您要是看着戏精彩,多赏赐一点儿彩头,拿去救济灾民。不精彩,也赏赐一点儿,毕竟为了救灾,过后使劲骂大师爷一顿,怎么样?”
“哼,猴崽子们,真会打算盘!好了,王爷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