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马家堡子的篝火晚宴是个重要机会,井东来和他的亲信都要去参加,城中估计只会有一两个参将留守。到时候让萨镇平领着三百前锋营和二百骁骑营护送郭凭去夺取调兵牌。然后把井东来和他的亲信包围起来。”
郭凭手里面也不是一点兵没有,他的副总兵府后面驻扎着几百亲兵。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
“如果萨镇平手底下的兵都用于闯总兵府取兵符,那么薛大人怎么办?”
阎次非问。
这确实非常棘手。
薛文堂总得去参加赛马会和晚宴吧。
如果他身边没有了卫兵保护,而井东来又发现情况有变,薛文堂的处境就危险了。
可是如果薛文堂不去,恐怕井东来会起疑心。
郭凭一贯称病养伤,都已经大半年了,井东来习以为常,甚至觉得郭凭已经被自己吓破胆子了。
郭凭以身体不适为借口,不去参加赛马会和篝火晚宴,井东来也不会特别疑心。
但是如果薛文堂在继续说自己水土不服,以井东来多疑的性格,怕是要怀疑薛文堂要趁着他不在总兵府搞事情。
所以薛文堂必须去。
不过,此去非常危险,一旦井东来发觉军营有异常,定会拿薛文堂做人质。
薛守拙问自己爹:
“以身涉险,您怕不怕?”
薛文堂摇了摇头,他说:
“到时候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不必陪着我涉险,要是有事情,把卓师爷安全送回京城就行。”
薛文堂心想,大不了自己以身殉国。
可是女儿不能跟自己冒险。
薛守拙听了之后不高兴了:
“那可不行,我这个做师爷的,必须寸步不离跟着您,您不带着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
当着阎次非面薛文堂不好说什么。
等到就剩下父女两个了,薛文堂对女儿说:
“爹爹一个人去就行,女儿呀,这回你可不能陪着爹,井东来可是个狠角色。要是爹有事儿了,没准皇上能加封我个三公之类的,到时候你嫁给谁,别人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薛守拙听了爹的话真是又感动又想笑又心酸。
薛文堂名利心没那么重,升官对于他的最大意义,也许就是能确保薛守拙嫁人之后腰杆子硬气。
“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女上阵,更是其利断金。您就听我的,让我陪着您,菩萨保佑咱们那么多次了,这回也一定会显灵。我要是把你扔下来,菩萨一定会怪罪我。”
薛文堂说什么不让女儿陪着,最后因为薛守拙寻死觅活,不得不妥协。
郑彦中让薛文堂放心,到时候他拼死保护父女两个。
薛守拙摇摇头。
“你作为巡按御史,必须手持皇上的尚方宝剑,竭尽全力帮郭副总兵夺得军队控制权!”